阿藤不解道:“可不是说她眼睛上有白翳吗?那卖唱女不是有一双媚滴滴的眼睛吗?”
悦食楼的伙计印象最深就是她的这双眼睛了,秋水剪瞳,眼波流转。
何清水道:“这简单,那些跑江湖的有的是法子弄出来。”
“也许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用白翳蒙了眼眸。这不就掩盖了她容貌最具特色的地方吗?”
“灯下黑。我真是蠢!”
何清水懊恼的闭了闭眼,“那日除了你一船人,所有年轻的女娘除却那些肯定与画像出入过大的以外,其他都被留下来,一一让悦食楼的伙计认过了才放走的。他们肯定是一看她眼有白翳,对了对画像就放走了!”
淮月又提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何清水略沉吟片刻,道:
“这便更对了,那卖唱女身边原就跟了个弹琴的琴师,后来,咳咳,琴师被袁知州赶走了,早就不见踪迹了。”
在场几个都是女娘,脸上登时露出各色的鄙夷神情来,只差没说死得好了!
何清水作为唯一一个男人,此时也受到眼色波及,只感觉冤枉得很。
淮月道:“新来的知州大人听说年轻得很,还是孤身一人来上任的,连个家眷都没有呢。”
何清水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道:“知州大人与都尉从前是旧交好友,他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但平日里的性子随和,很好说话,这几日被媒婆堵得都不敢出房门了。”
淮月垂眸夹起一根小银鱼吃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都尉他,解了禁了?”
“袁家都这样了,谁还做戏?都尉早就出来了,诶,他不是还搜罗了柿子和鞭笋送来吗?”
“那,那是他送来的?”淮月明知故问。
一觉醒来摆在她屋门口,还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露个脸也不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后来还送了一些淮月都只在书上见过的香料,一样样的装在瓷瓶里,外头还用浆糊浆了字条,落了名称。
如今那筐青柿子都红了,她今早刚吃两个,甜糯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