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翀道:“打开箱子。”
黑山手里抱着几根一人高的竹竿,左右扫了一眼,完事儿就近找了一块坟起的乱石堆,将竹竿往乱世中一插。
这边宋正从箱子里边取出几件六尺来长的帛画,挂在竹竿上,霎时间,在场所有宾客眼睛亮堂了。
六尺长的帛画本就十分罕见,何况还有着如此鲜明的色彩,画中人物的立体感,饱满度,微风一吹,画卷轻轻抖动着玉腿,仿佛一个有血有肉,一个真实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老子要硬了。”
“如此写实的画作简直就是我吴国画界之瑰宝,好东西啊!侯爷,你们侯府还有吗?可否割爱,老夫想收藏几幅,嘿嘿!”
“看来侯府赘婿对徐家女是真爱,要知道这样的画作千金难求,而今庐江郡早已兴起婚嫁送扑克牌的习俗,侯府赘婿送出此物足见其用心至诚。”
“这真是,这真是传世之臻品!”
“嘘,快噤声!傻货,你难道没感觉那画作上的人很眼熟吗?没错,那画上之人便是徐家女,徐家女身上那人便是徐家家主徐广田。”
“什么,那竟是徐广田和他女儿……”
“真的假的?卧槽,是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是徐广田没错,就是徐广田。”
“还是徐家会玩啊!”
刚刚还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徐广田可以对照画作,奈何徐美丽戴着盖头,看不见真容。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画面,见过徐美丽的,或是没见过徐美丽,这会儿他们都直勾勾盯着徐美丽,恨不得视线能够穿透红盖头,看清徐美丽真容,仔细把她和画作上的女子对比一下。
来一阵风也好啊!
看了那么多年苍老师,忽然见到真的了,能不激动嘛!
要不是大白天,要不是陆寒,关复他们在,恐怕这群lsp这会儿已经把徐美丽摁地上扒了个精光。
徐美丽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宣告崩溃,面对一群lsp赤果果的眼神,她再也站不住,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毕竟是黄花大闺女,未经人事,纵使见过大风大浪,也没见过带颜色的浪。
“小姐,小姐……”丫鬟急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目光望向徐广田,陆旭几人,奈何陆旭,徐广田,徐蓄才他们仿佛没有看到徐美丽昏过去一般,几人恶狠狠的盯着乔翀。
“吴有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徐广田像疯狗一样扑向那几幅帛画,奋力将帛画撕成碎片。
徐蓄才随后也加入“战斗”,父子二人齐上阵,终于将帛画全部撕碎,肆意宣泄着满腔怒愤。
“真是他,”
“没想到徐广田竟是画中人,难怪我每次把玩扑克牌的时候,总觉得眼熟。”
“侯府赘婿真够阴损的,这一招简直无敌。”
陆旭直勾勾盯着乔翀,为了遏制心中无穷愤怒他手臂都在颤栗,若非忌惮乔翀乃当世第一猛将,他会在第一时间拔刀将乔翀,宋正他们剁成肉泥。
一心念着抱大腿的鲁恕良及时站了出来,试着转移话题,转移众人的视线。
站在乔翀面前,鲁恕良生平第一次有这么莫大的勇气质问乔翀:“敢问侯爷,城中那几间售卖扑克牌的店铺,是否为侯府所有?”
乔翀没有否认:“没错,确为我侯府所有。”
鲁恕良正义凛然道:“下官知道了,侯府公然兜售不雅禁品,带歪社会风气,此事下官绝不姑息。侯府商铺下官已经命人一把火烧了干净,此外,下官已草拟奏本,不日将奏本送往富春。”
你完蛋了你,你涉黄,老子要向皇帝参你一本。
看着跳出来作死的鲁恕良,乔翀对吴有缺的佩服更添一分:“这小子真是算无遗策,智呼近妖。”
简直神了。
昨天吴有缺说第一个跳出来的,多半会是鲁恕良,果真。
乔翀头也不回的朝着宋正伸出手,
宋正从袖兜里掏出几卷烧了大半的圣旨递到乔翀手里,为了藏这几卷圣旨,他还特地穿上了宽袖的衣裳。
“皇家之物多有贵气,为了给虎敖军赚些军费,本侯在店铺开张之日,令下人将先皇圣旨置于商铺供奉。”
“鲁恕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火焚烧先帝圣旨,你该当何罪?”乔翀喝问道。
鲁恕良直接就瘫了,脸色白得跟特娘埋土里十年似的,
嘴皮子翕动着,想解释,却如鲠在喉,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要知道在古代违抗圣旨,轻则赐死,重则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