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我什么时候死的？

我分明在这里！

“殿下，臣妾一介女流，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随您而去。”

“殿下，当日您中毒身亡，臣妾本应该随您一同前去，却因胆怯苟且偷生，是臣妾之过啊……”

“殿下，微臣未能守住长安城，亦未能找到救治殿下的神医！微臣今日唯有血战，以死谢罪！”

唐远猛地扭头看去。

不远处的城墙上，卫子夫和柳如依两人并肩而立，身上穿着素缟白衣，满面悲戚。

她们身侧，则是一袭黑衣，面色肃然的沈练。

“两位娘娘，微臣便不远送了，来生再会！”

沈练拱手，拖着长刀冲下城墙，迎着匈奴骑兵冲杀而去，眨眼便被淹没。

卫子夫与柳如依对视一眼，脸上绽放出凄惨的笑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素缟白衣，美得就像是天山上绽放的雪莲花。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还没有死……怎么会这样？”

“难道，难道……我当日中毒，真的没有救回来吗？”

唐远眼中满是血丝，感觉自己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

血与火，刀与剑，尸首与骸骨，无数的画面在眼前旋转盘旋，就像是一根根利箭刺入他的脑海。

“殿下……微臣前去赴死……”

“该死的匈奴……”

“异族，我等绝不会忘记此等血海深仇……”

“殿下，殿下……”

“殿下……”

无数的呼喊声，回荡在耳边。

唐远脚下一空，堕入无边的黑暗，整个人不断地下沉。

那声音亦是如影随形，死死地纠缠在耳边。

“殿下……”

“殿下……”

“殿下……”

“啊！”

唐远猛地坐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