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牛眼神不再是以往的犀利,反而跟无助的孩童一般,希冀地看着赵语嫣。
“二牛,你别做傻事。”
赵语嫣已经泪流满面,显然她隔着红绸坐在床边,是为了不让凌二牛看到她在哭泣。
“今晚第一眼,我便认出你。”
她声音幽幽,眼神却依旧躲闪,“但我这种女人,不值得你惦念。”
“胡说什么。”
凌二牛拉住她的小手,语气坚定而绝决,“你是最好的,别用这种话糟践自己。”
“糟践?”
赵语嫣苦笑,面如死灰,面对自己多年一直思念着的男人,她甚至觉得,他看自己一眼,都能照出自己身上的脏。
“我当年被刘员外买走,不出两年时间,我……我就被他糟蹋了。”
赵语嫣声音凄厉,好似自己揭开了身上血淋淋的疤,将不可复原的创口展露在凌二牛眼前。
“后来我就成了他的小妾,我从未停止过逃走,第一次被抓,被打的皮开肉绽。”
“第二次被抓,他将我关在柴房三天不给吃的。”
“第三次,第四次,我自己都不记得,我逃了多少次,又被抓了多少次。”
“二牛,我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翠儿了,后来刘员外看我一心要逃,他也厌了,倦了,就将我卖到万花楼这勾栏之地。”
“我浑身脏兮兮,每天洗澡,自己都觉得自己每一块肉都是脏的,是臭的,我有何颜面跟你相认?”
她说话瘫坐在地上,眼神无光而凄凄,自己都厌弃自己的抓着自己胳膊,狠狠的抓着。
“你哭了?”
刘贵听着,却发现甄凡艳在抹眼泪。
“你不觉得她很惨?”
甄凡艳小手捶了刘贵一下,“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
“……”
刘贵感觉很无语啊。
赵语嫣很惨,天底下惨的人多了去,也不知有女人。
凌二牛听着她的叙述,这么多年总总过往,好似刀子一样扎在凌二牛心口。
他疼的快要窒息,怒的恨不得杀光所有伤害过翠儿的人。
“你不脏!”
他语气坚定,伸手强硬的将赵语嫣拉起来,眼神真诚道:“可恨的是那些恶人,肮脏的是那些恶人。”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纯白如纸,不曾有丝毫改变。”
“翠儿姐,如今我找到你,我就要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