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皱起了眉头，细细思考着。

而霍无殇也没有急着催，在紫鸢的侍奉下安静的喝着茶，不打扰徐尚书。

徐尚书干脆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忆着，北境之战中全程的细节，其实不用霍无殇说，徐尚书在北境之行中也一直在找赵策的错处。

但是赵策的身份太特殊了，要是赵策是个文官，或者是个武将，徐尚书能找到一百种错处安罪名在他的身上。

可赵策是皇帝啊！

这世间，本就鲜有皇帝不能做的事情，而且赵策如今也不是那个儿皇帝了，徐尚书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就攻讦他，那样毫无意义。

王淦之死，本来是最好的攻讦理由，但是偏偏赵策收服了整个王家，连苦主都被他收服了，旁人还能说什么啊？

还有一个就是和北蛮的冲突，徐尚书当时都笃定了赵策犯了大错，北蛮都陈兵北境长城了！

当时徐尚书甚至都在脑海里想好了回到京城后弹劾赵策的奏疏，可万万没想到...蛮皇不仅没开打，还把眉山矿场的楚民送回来了。

北境之行这一路可当真是把徐尚书惊掉了下巴。

足足细细回忆了一个时辰，徐尚书才猛地睁开眼睛，霍无殇也放下了茶盏，期待的看向徐尚书。

“陛下这一路，行事可谓是滴水不露，王淦之死和北蛮之危都被他解决了。”

“要说错处，本官唯一能找到的只有一个。”

霍无殇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是什么？”

“北山部落！”

紫鸢一怔，忍不住插嘴道：“徐大人，北山部落还有什么文章可做？陛下已经灭了整个北山部落。”

“难道您要弹劾陛下太过残暴？恐怕此举无用，毕竟北山部落曾经害死的楚人太多，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百姓们，他们本就恨不得北山部落灭族！”

徐尚书笑着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本官要弹劾的，不是陛下对北山部落太过残暴，而是陛下对北山部落太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