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吹过来，微微掀起裙摆，可唐小小像是没感觉到，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滴泪很快被她用手背擦掉，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她依旧望着照片，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顾洛看清了——她在说“爷爷”“奶奶”。

只是声音轻得只有晚风听得见。

手机屏幕的光在唐小小的脸上明明灭灭，护城河的水声混着风响，成了这跨越时空对视里，最温柔的背景音。

顾洛没说话，只是悄悄把手机举得更稳了些，让照片里的笑容，能再清晰地停留在她眼前久一点。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

唐小小眼睛红红的，有些鼻音，却还是强行忍住了哭腔，声音有些颤抖：“照片可以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

顾洛把照片发了过去。

接着伸手在她的眼角抹了抹，柔声说道：“爷爷奶奶肯定希望小小好好的，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唐小小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顾洛的脸颊。

说实话，她原本并没有接近顾洛一家的打算，只是刚好在网络上了解到了他们，又刚好两家是面对面，又刚好那天半夜在护城河遇到了顾洛。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