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过头,自家的副官已经把唯一的当事人叫到跟前,问了几句,便摆摆手示意拖走这位扬言“长沙要来恶鬼”的值班员。
数位亲兵已经动作利落地用气割瓶将军列的铁门破开,副官大力一脚踹开铁皮,张启山接过递来的手电,抬脚跨进包厢。
另一边,军列一节车厢的尾端正匆匆赶来两个不同于身边军绿士兵的显眼身影。
身着红杉脖缠蓝围巾的算命先生身后跟着一道鬼鬼祟祟的靓丽清影,两人不约而同地被一旁的士兵突然的问好吓得一激灵。
“八爷好!”“小姐好!”
张绾笛一下子就收回探头探脑的心思,颇为心虚地冲士兵淡定点头以示回应。
旁边的齐铁嘴也连忙冲人拱了拱手,两人心有灵犀对上一眼,表示“我懂你”。
她苦于不知该怎么毫无违和地融入这次的任务,毕竟严格来说这是属于张启山的公务,她不知道自己来,会不会认为冒犯。
再加上之前那事解决之后,他们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但她脸皮已经被磨得很厚了,不请自来表示想一同加入。
齐铁嘴不知道是算到了什么,圆框眼镜底下的眉头一皱,表示事情不简单。
脚下的白底黑布鞋如同抹了油,十分顺滑地转头打算溜走,手还不忘拽上旁边正趴在四处偷窥的某人衣袖,跟士兵交代道:
“告诉你们家长官,在下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行告退了!阿笛,咱们走!”
“哎——”她和士兵不约而同出声。
“八爷,仙人独行,家人都没有,哪来的家事啊?”
端正俊美的年轻副官扬起一笑,不紧不慢地喝止住某位长官钦点去见的脚步。
“哎,张副官,你这说的什么话呀你这是……”齐铁嘴不满地控诉道。
副官充耳不闻,目光触及到齐铁嘴身侧站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时,表情微顿,正了正帽檐和神色,扫了扫她,疑惑开口道:
“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来找你和佛爷耍耍,行不行?那什么……我兴许能帮上忙呢?”
她手指挠挠鼻头尴尬一笑,得到的是张日山略带无奈的神色,看样子是默许了。
“那行,阿笛武功高强,实力过人,或许能帮上忙,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齐铁嘴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就被威胁:
“佛爷交代,算命的要是敢离开车站一步,就一枪,毙了。”
几句不轻不重的威逼利诱之下,满眼无奈的齐铁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决定一探,张绾笛不紧不慢地跟张日山保持着平行。
“小日山,这有些日子没见,你可以啊!变得有点不一样,成熟稳重了嘛。”
变得有点像前任副官张小鱼,看来也是成长了,不再有以前嫩小子的羞涩了。
“替佛爷分忧是我该做的,不过……长沙现在不安全,今日又有火车一事,只怕是风雨欲来,小姐……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隐晦地提醒道,不知道她懂不懂。
……
几人进了车厢,掠过接连几个放着棺材的车厢,发现了这里的人死状都很蹊跷,几乎全是面朝下的,直到走到住宿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