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有家乡的烈风和厚重的土，隔着千万重的山和看不清的雾，苏鸣又听见了那个少年的歌声。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那个黑壮的汉子，那个19岁的少年，留在了那片森林永恒的月光之下。

苏鸣询问日神的那个问题，姜小糖也同样问过月神，他们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所有死在法墟之中的人，都会归于血河，成为没有记忆，不知来处不知归处的【白鬼军】一员。

或许当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可以有望恢复他们的记忆，实现一种另类的复活。

苏鸣那时候就在心里对自己说。

有朝一日，他会带他们回到家乡的月光下。

苏鸣刻完了名字，恭恭敬敬的将刻刀抵还给了校长。

校长收起刻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别太伤感，活着的人必须得向前看，这数千年，我们人族最应该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控制悲伤，否则像我这种每年都在刻字的人，早就会被那些事情压垮了。”

“该哭哭，该笑笑，你看今天晚上这些狂欢的人，这些纵酒而乐的人，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仇，都有悲，都有恨，他们都不会忘记这些名字，所有我们更要替他们好好活着，让以后这上面，少一些名字。”

苏鸣点点头，

“学生受教了。”

校长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