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扶额,从床上起来,被子下滑一半,露出轻薄的单衣。
屋内的地龙烧的很热,并不冷。林清也靠着床沿,慢吞吞的揉着宿醉后发疼的太阳穴:“他回来了?”
“是。”
“我知道了。”
林清也收拾妥当,去了仙乐斯。
仙乐斯白天不开门,她从后门进去。管事看见她,亲自将她领上楼。
盛淙川在包厢,身体侧卧,一只腿悠悠闲闲的屈起。右手端着一杯热茶摇摇晃晃,一派风流俊逸。
要是楼下有歌舞乐曲,十足的纨绔公子做派。
“你这是宿醉了?”他只稍抬了眼眸,懒洋洋落下结论。
“这么明显?”
“我成天泡在舞厅和赌场,哪些人是酒鬼,哪些人是瘾君子,一眼就能分辨。”盛淙川笑道,“听说昨儿个督军回来了,和尚亲自去接的,没跟着回来?”
又提到时惟樾,林清也的眸子微闪。
盛淙川瞧着她,看她那双原本就有些浑浊的眼睛黯淡下去。
“没有。”林清也敛了敛眸,再睁眼时恢复清明,“现在是关键时期,他得去前线坐镇,去南京接督军已经花费很多时间。”
盛淙川端详着她的脸:“你倒是轻巧。”
并不是她轻巧。
到底是人,是人就会脆弱。
何况她和时惟樾互相喜欢,互相挂念,想要对方陪在自己身边的心思再正常不过。
想念是日夜累积的,昨天她喝多了酒,有一瞬间情绪崩溃的缺口,睡醒已经收敛了那点脆弱。
林清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细聊,转移了话题:“你叫我来做什么?”
“没什么事。瞧瞧你。”他轻描淡写。
一句话简单带过。
林清也微微一笑。
自打上次从阳城回来,两人一直不得空见。
一盏热茶下去,她才想起疏忽掉一个人。
“跟着你的那个女人呢?”
盛淙川沉默一瞬:“丢了。”
“丢了?”林清也诧异,“什么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她背后的人出面了?”
盛淙川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