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样？”我心里一惊。

“你迟早，也会变成一棵树！”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着，那微微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得意。

听她这么一说，我禁不住后背就是一阵发凉。

“是那个红眼法师吗？他为什么会帮你？”我轻声问道。

“因为……”顾小姐盯着我：“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我不明白；“什么交易？”

又开始笑了，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凄惨了几分，听得人心我心里发慌，我看见她撩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

“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而我想要的，就是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于是法师给我带来了那些花儿，他做到了。”

“那你给了他什么？”

“……”她微微顿了一下：“我的灵魂。”

“灵魂！”我心里一颤，大声怒喝道：“你把灵魂给他了？你知道他拿去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她看着我：“我也不用知道……我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害我全家性命的男人，弄得生不如死！”

我也看着她，她吃吃又笑了两声：“我做到了，所以，我愿意把灵魂给他，不管他用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也见不到你的亲人了……”我说。

“亲人……”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身子颤抖了一下：“我还能见到他们？”

“就在下面，他们一直在等你……”我轻轻地说。

“你骗我！”她倔强地抬了抬眼。

“我没有骗你，我亲眼所见，你把灵魂给了那个法师，你会万劫不复，那忘川河中常年布满蛇虫，你根本承受不了那种痛苦……”

“行了，你别说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不管怎么样，我做都已经做了，而且，每天看着他像条虫一样在房间里爬来爬去，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看见她的身子在发抖，眼中游移着，似乎变得有些害怕。于是我上前继续说道：

“你对他的报复已经够了，你们一家三口确实死地有些凄惨，但他呢，我不知道他这样已经多久了，但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人，他对你的积怨，也终将越来越深。”

“那他就来报复我啊！”顾小姐的眼睛比刚才更红了：“你不是说那什么河中到处都是蛇虫吗？让他跳进来折磨我啊！我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一阵风，将地上的纸屑和灰尘吹得满天都是，有些沙尘落到我的眼睛里，我揉了揉眼睛，很痛。

当我看到自己已经变成枯木一样的食指时，嘴角打仗，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