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抬脚,跳下床去,回头说了声:“你腰上肉真多。”然后追着逃跑的刺客去了。
是谁?究竟是谁?哪个杀千刀的大慈大悲的救命恩人这么无情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听着声音很熟悉啊!
应含絮赶忙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远处屋顶,两个人月下相斗。
常琴已经闻讯赶来,其实那恩人一说“你腰上肉真多”的时候,应含絮就猜到绝不会是常琴,因为常琴一定会问:“你没事吧?”就像此刻,他看到应含絮,便问:“你有没有受伤?”
应含絮只顾着盯紧檐上打斗,而忘记回答常琴。
常琴也不追究,指派禁卫军四面包抄不让刺客有机可逃。
应含絮本以为如此就可以,却不料,在弓箭手过来后,常琴竟不顾与刺客打斗之人的安危,命令弓箭手万箭齐发。
应含絮急了:“那上头还有我恩人呢!”
“抓到刺客,是最要紧的事。”常琴说,他的侧脸看上去坚毅且冷峻,应含絮心里一紧:“可是伤害无辜就不要紧吗?”
“他抓得住刺客,就必然躲得过箭,他若抓不出刺客……”常琴话及此,应含絮已了然:常琴是说:此人无能力抓住刺客,活下来也无用。
可应含絮只考虑他救了自己,无论如何,他没有穿宫廷禁卫军的衣服,就必然不是禁卫军,他没有义务为紫微宫的安全负责,他救下应含絮,应含絮就欠了他一个人情,他被弓箭手玉石俱焚,应含絮觉得这不公平。
于是应含絮拦在弓箭队首领面前,禁止他们发射利箭。
常琴沉下脸来:“含絮,让开!”
应含絮寸步不挪:“除非你叫他们停下。”
“这关乎你我的安危和紫微宫的安全,你怎可以意气用事?”
“你知道那与刺客打斗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要伤他性命?”
“我只想抓到刺客。”
“抓到刺客比一切都重要吗?那个人救了我,我想报恩,你能不能为了我放过刺客一次?”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那你也不必非要采取射箭这种极端方式吧?你就不能派个高手上去帮忙嘛!”应含絮发现时间紧迫、时机稍纵即逝,常琴却澹定如常,她为他急得跳脚,他却只想着鱼死网破,应含絮不得不说穿了心底想法:“是不是你明知道那个人是月澈,你想趁机灭了他?!”
在那个人调侃应含絮腰上肉多的时候,应含絮下意识想到的是池崇,但混蛋池崇远在西疆也不是那个声音,排除了许多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月澈。
月澈躲着倾城,却原来未曾离开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