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爹在“银锭”、“金锭”两个词上加重了语音,朱载壡知道这是老爹对自己的提示,但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朱载壡皱着眉头思索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于是开口问道:“父皇,儿臣不明白,这银锭、金锭有什么问题?”
朱厚熜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太年轻,不了解下面的事。这中间的学问大着呢!”
“请父皇教诲!”
“朕问你,你可知我大明百姓一年的生活用度要花多少钱?”
“儿臣看过一些奏疏以及锦衣卫的卷宗和东厂的奏报,我大明百姓一年的花销大约是五两银子!”
“你可知米价?”
“儿子在奏疏上看过,嘉靖二年南京大旱,一石米价格在一两五钱左右!这些年”
“不错,这是灾年,若是平日里米价还得再降一点,那你觉得百姓用银子的机会多吗?”
朱载壡摇了摇头道:“不多!”
“好,那朕再告诉你一个事情,很多富贾豪绅会将手里的银子融掉,做成银冬瓜。既防范了盗贼偷窃也是为了方便运输。”
“这……”
突然朱载壡眼神一变,惊疑不定地说道:“父皇,您的意思是……这陶家查抄出来的这些银子不是他陶家自己的?”
“还不算太笨,这些金锭、银锭是留着用来孝敬上面的官员们的!”
闻言朱载壡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奏本以及老爹亲信太监黄锦说的话
朝廷内阁以及六部官员谎报损失
通州储仓粮食不翼而飞
朝廷发下去的75万两军饷还没出京师就少了22万两,若是再加上军官将领贪墨的钱,一两银子能有一半士兵手里都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