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乾清熬夜和早起是家常便饭,反而显得精神抖擞,看不出任何倦怠。
“臭小子,晚上给你说的话,你不要忘了,回去就要当作头等大事准备,千万不要拖延。”
鲍乾清不是絮叨的人,但在儿子面前就显得婆婆妈妈反复叮嘱。
“爸,我知道啦,我回去就去国外匿名弄一套公司和房产,专门提供给您养老用。但是……您是不是太敏感了,有那么严重吗?”
鲍振邦确实很不理解,父亲小心谨慎大半辈子,各种大风大浪都能平安无事,甚至平步青云,这一次还有很大机会进龙都,为什么却想激流勇退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感觉有失控的可能,可能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必须早做打算,随时可以走。”
鲍乾清有很强的不祥预感,他做过的事可能再也隐藏不住,随时会把他炸得尸骨无存。
他虽然不舍得自己打下的基业,但国内反腐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想要全身而退就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振邦,你也要提前准备,这些年你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不要做舍命不舍财的蠢事。生意该收缩的要收缩,该清理的要清理,姜慕城这样的关系尽量疏远,你也要以国外市场为主,减少在国内的时间。”
鲍乾清送儿子上车时,还是一再叮咛,同时又低声说,他观察鲍振邦的司机不可靠,必须换人。
鲍振邦满口答应,但心里根本没当回事。
父亲老了,越来越疑神疑鬼,完全没有了当年从容不迫的英武之气。
但他还不到四十岁,正是闯荡的好时候,怎么舍得放下花花世界大把捞钱的好机会。
“大公子,现在去哪里?”司机满脸堆笑看了一眼后视镜。
“去中山市风景区,我要参加一个饭局。”
鲍振邦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就响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