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对司夜宴说,“而且可能并发了急性肺炎。”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听诊器,刚要戴上,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双很深的蓝眼睛,此刻却因痛苦而布满血丝,眼神里带着警惕和审视,扫过她的白大褂,又落到她身后司夜宴紧绷的身上。
“你们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是医生。”林清欢尽量让语气温和,“您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治疗。”
“不用。”
他别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力气不支,又跌坐回角落,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次,林清欢清楚地看到,他咳出来的痰液里,混着淡淡的血丝。
司夜宴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见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从巷口转了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扫来扫去。
“找到了!在那边!”有人喊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蜷缩在电话亭里的男人脸色骤变,挣扎着想去摸大衣内侧的口袋,却被林清欢按住了手。
“相信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现在跟他们走,你活不过今晚。”
不管这些人是敌人也好,是朋友也好,现在这个人,都不能随便再动。
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快速从包里拿出一支肾上腺素和无菌针管,“可能会有点疼。”
针头刺入皮肤时,男人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挣扎。
林清欢又拿出两片广谱抗病毒药,塞进他嘴里,用自己水壶里的水帮他送服。
“司夜宴,”她抬头。
司夜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左边第三个巷口,有辆绿色的旧货车,钥匙在轮胎下面。”
刚才他们进来时,他早就记住了周围的环境。
他立刻扶着那个男人站起来,林清欢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发抖的身体,三人快步钻进那个狭窄的巷口。
绿色货车的钥匙果然在右前轮的挡泥板下。
司夜宴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已经能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追到了电话亭边,正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骂骂咧咧。
“谢谢您,医生。”
车里,那个男人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他靠在后座上,看着林清欢忙碌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