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一口气,指着船板上的一架的挂浆机,道:“这浆机太重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我望了一眼那机子,顶多几十斤的样子,道:“你不是武术教练吗,他娘的连挂浆机都扛不动。”
胡成福摆摆手:“我是教儿童班的,在我叔那混口饭吃而已。”
我骂了句,道:“你让开,我来。”
俯身下去,我伸手握住挂浆机的护架,吸了口气,猛地就往上一提,结果这机子在船板只是晃了晃,根本不够力气扛动它。
他娘的,这挂浆机怎么这么沉的,我憋劲又试了两次,还是拿不起来,缓了缓气,我就扭过头道:“来一起搬出去吧,我手太滑了,使不出劲来。”
这架挂浆机应该是备用的,我跟胡成福把机子抬到船尾,固定在船舷上之后,就试着拉油门把手,一连拉了六次,这发动机才轰轰地动了起来,窜出一股子柴油味。
螺旋在水里飞速转动起来,水花在船尾飙溅,渔船缓缓在在黑暗的江水中逆流而上,风吹得船舱上的布哗哗作响。
渔船行驶了一段水路之后,前面黑乎乎的江面仍旧放眼不到任何建筑,我心说这船的速度太慢了,照这样过去,回到码头也应该天亮了,赶到那也晚了,要么阿七计划成功,要么我们去给阿七收尸。
思索了一会,我就和胡成福用竹竿把渔船撑转方向,让船往岸边开过去,大概十多分钟,船快要靠到了岸边,我走去把挂浆机给熄掉,渔船缓缓撞靠到了岸边。胡成福把船锚抛下水里,停泊好船,两人急忙就跳下船,往公路边跑去。
事实上我做的决定是对的,我跟胡成福站在公路边挥手等了一根烟的时间左右,就有刺眼的灯光照射来,停靠过来一辆吉普车。
摇下车窗后,一位年轻的女司机探出头来,问我们怎么了,我说人命关天,胡乱编了个借口,就和胡成福钻进吉普车里头,说我们给钱,叫她赶紧去码头。
“好嘞,坐稳了。”女司机高声说了一句,吉普车疾速狂飙。
车子嚯嚯地飞驰着,胡成福紧张地睁大了眼,身子往后靠了靠,道:“太快了,姑娘,小心点,这速度我心脏受不了。”
“放心,安全着呢,本姑娘可是位赛车手,等一下我再露两手给你们看。”
我心跳也加速起来,他娘的,这女的跟之前在废工厂那边拉我制造车祸的疯子相比,毫不孙色。
后来我干脆闭着眼睛,任由这车七拐八拐地飞速转弯,一路过去,听着旁边的胡成福大声惊喊了几下之后,车子似乎甩了一个弧度,随即稳稳停住。
我身子猛地一个前倾,睁开眼就看到已经到了码头这边,胡成福立即就推门下车,踉跄跑到江边俯身翻江倒海地狂吐不已。
付钱之后,我就下车,这时女司机眨着大眼睛,忽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刺激的事情吗?带上我吧,我快无聊死了。”
“下次吧!”我扔下一句之后,急忙往码头跑去。
胡成福这会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嘴唇发白,一边喘气一边瘫坐在码头的长堤边上。我站在他身旁,放眼四望,这时漆黑的江面已经停泊了大大小小的船,许多还亮着灯火。
看了一会,我皱起眉,阿七所说的那批尸体会在哪艘船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