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讯传出后,沈默一夜白头。”易寒萧直击重点,“他怕有人捕风捉影,影响你的身后名,一直闭门不出,谎称旧病复发,卧床休养。直到皇上前些日子下旨召见我们二人,外人才得知他旧病复发早衰一事。”
我咬牙别过头,等眼里的雾气散尽,才回转头问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易寒萧想了好久,才说:“我觉得你有义务知道,毕竟你曾经那样为他。”
“可是,”我举起右手亮出无名指的血玉指环,“他不是能通过这个感知我吗?”
“你虽然是诈死,但也服过药,确实是断过气的。”易寒萧慢悠悠地解释道,“他当时丧失理智,砸坏了他属于自己的那枚指环,所以后来你复活了他也无从得知。不过也是好事,孙家之前上赶着把女儿送进长安侯府,得知沈默那模样之后,赶紧找了理由私下求沈家退婚。还是沈默厚道,以自己的病体为由,请旨退婚,全了孙小姐的名声。”
孙晴,我记得她,也记得她对沈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真情又有几分,没想到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我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万念俱灰,只想离开那个地方。我是走得仓促了。”
易寒萧扳过我的双肩,直视着我:“不是走得仓促,你要好好活着。你必须清楚地知道,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
“好,我听进去了。”我表了态,又问他,“你们这次来,有什么打算,京城现在是什么状况?我父亲和二哥二嫂他们呢。”
“京城已经有一位睿王被软禁了,也有一位沈公子卧病在床,长安侯世子已经是沈黓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易寒萧问我,却不准备让我回答,“不管我和他是不是皇上的魂魄寄居者,你这事一天不了,我们便不会离开沉城。”
“如果不是你们,你们还是走吧,无谓再搭进去两个无关的人。”我劝他,但深知劝不动。
果然,他忽略了我的话,说:“你的家人都好,毕竟你父亲和顾望都是知道你的情况的。朝廷倒是不太平,皇上遇刺一事,京中人人自危。三大守护家族的家主都被召唤回京,常驻京中了。”
他似乎不知道遇刺的是刘傅青,我不知道明宸和林先生的部署,便不多言,于是问刘傅青的情况。他说刘傅青一直都在皇上身边,没什么异样。闻言我也宽了心,说明他的伤已无大碍。
翌日一大早,岳黎气急败坏地冲进林宅,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吴不知失踪了。
吴老失踪了……他的家人说,自从他昨天从外面回家就把自己锁进了书房,他当时还吩咐,除非林府有人找他,否则别打扰他。还是今天岳黎强行砸门闯进去,才发现他已经从书房凭空消失了。
“屋子是从里面反锁的。”岳黎再次强调,“这是密室失踪事件啊。”
“我们刚到,吴老便失踪了?”沈默冷声道,“可真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