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大女儿婚礼的事情，许家那边一直是有和他沟通的。

但当大女儿亲手把请柬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复杂。

几年前，小凝拎着行李箱离开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一转眼

就已经要结婚了。

“小凝...”

温启铭停顿了好久：“要是你妈妈能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那该有多好。”

温凝笑了一下：“是啊...”

下午的时候，他们带着桐桐一起，去陵园祭拜了温凝的生母。

温凝跪坐在石阶上，低声跟妈妈说了好多的话。

又是说这些年的生活，又是说着这些天准备结婚的事情。

完了又把结婚证和婚纱照都拿出来，一张张的给妈妈看。

往常她来祭拜妈妈的时候，话都很少，时常托着腮看着远方发呆。

但这一次，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唯一遗憾的是，妈妈没能亲自把你的手，递到我手上。”

许言也跪在旁边，伸手捡着洒落在地上的落叶，然后一片片放到塑料袋里。

桐桐想了想：“但奶奶一定也很开心的呀。”

“开心是肯定会开心。”

温凝歪歪脑袋：“但会很舍不得，说不定妈妈看到我嫁人，眼眶都会红起来。”

“还会跟我说...”

许言听着耳边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低头笑：“以后要敢欺负她的小凝，就死定了。”

“...呸呸。”

温凝哼了声：“妈妈可温柔了，她才不会那样呢。”

直到这时候，她的眼眶里才终于有了笑意。

她看着墓碑上笑容依旧的女人照片，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妈妈，放心吧，阿言这人呀，这辈子，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了...”

傍晚回去的时候，炎热的天气，缓和了不少。

江城比不了大城市，但还保留着很多老城区。

桐桐挽着许言的手，亲密的和他说话，脸上笑意吟吟的。

许言看着心情也很好，伸手掐掐她的脸蛋。

温凝看着女儿挽着许言的手，视线微微往旁边偏移了一下。

然后，又看到许言的另一只手，提着好几个袋子，里头装着祭拜用的东西。

好像

没有她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