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又有人想打死他呢?
这两个问题同时在常云脑海里翻滚碰撞,令他困惑之余,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心里有点烦闷,就走出屋子,信步来到聚义厅前。
乌兰山顶是一方很大的平台。
温暖的阳光下,树木光秃秃的参差不齐地静静地伫立在四周。
一群灰色山雀正悠闲地在荒草丛里跳跃觅食,不时发出几声争鸣尖叫。
聚义厅是地老鼠根据《水浒传》里面的描写建造取名的,已经有很多年了。
只是乌兰山上好汉太少,没有形成梁山一百单八将的浩瀚气势。
不过,远远望去,四五间雕梁画栋的高大房屋在这个万木萧条的冬日里也显得有点壮观。
厅前的两根松木圆柱上贴着一副斑斑驳驳的对联。
聚成百豪杰创大业
义上千乡邻立功名
迎着微微山风,站在屋子前,仔细琢磨着这副颇有气势的对联,常云脸上竟流露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冷笑。
他记得很清楚。
当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自己初次上山时,与地老鼠就是在这里焚香歃血结为了异姓兄弟。
地老鼠指着聚义厅,满怀豪情地说了一句心里话。
常兄弟,这里就是咱们的梁山泊,你我联手,干出一番轰轰烈烈光宗耀祖的大事业。
常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乱世年间,有枪就是草头王。
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个不想称王称霸呢?
从这一刻起。
他彻底断绝了回归西北军的念头,专心做起了天不管地不收的逍遥山大王。
如今,屈指算来,已经有六个年头了。
地老鼠死了也有四年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草木凋零,可叹可叹呀。
想到这儿,心中是五味杂百感交集。
就在他无限感慨的时候,忽然隐约听见身后的荒草从里传来了几声很轻微的响动。
常云转过身,拔枪在手,厉声喝道:
“谁?”
“大当家别开枪,是我。”
随着这句话,一个精瘦干练的年轻小伙子从树后闪了出来。
常云冷声问道:“曾双墩,你他妈的鬼鬼祟祟呆在树后做什么?”
曾双墩笑嘻嘻地说:“我正在追一只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