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很长一会儿。
她才神态凝重地缓步走出了屋子,来到如玉的禅房里。
屋子里的一切陈设依然很整洁有序。
窗台上的那只白色花瓶的腊梅开得正香。
那柄练武的长剑依旧悬挂在墙壁上。
只是不见了主人。
巡视了整个屋子一遍,枯叶似乎心中有数了。
她来到山门外。
站在台阶上。
迎着清冷的山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才觉得心里清爽亮堂了许多。
夜色已经褪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山川大地依然呈现出一副苍苍茫茫开阔辽远的老样子。
枯叶禁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
与以往一样,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下山了。
明亮的太阳高悬在半空中的时候。
她神色很安详平静地走进了野马滩吕家大院。
轻轻喊了一声,“吕老爷。”
吕厚仲端着白瓷茶杯走出了堂屋,满脸堆笑地用开玩笑语气问了一句。
“什么风把道长这么早就吹来了?”
“不用风吹,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
“请到屋里喝口茶水。”
说着话,吕厚仲掀起了棉门帘,做了一个客气的“请”的手势。
枯叶道长很大方地走进屋子,坐在牛皮沙发上。
吕厚仲随后紧跟了进来。
亲手泡了一杯三儿子吕启荣从兰州捎来的大红泡热茶。
笑着说:“这是福建武夷山出产的茶叶,喝了能延年益寿。”
枯叶冷声说:“此等名贵的好茶,恐怕只有吕老爷这样的富贵人才能够享受得起。”
语气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讥讽味儿。
吕厚仲自然听得出来,但他作出了一副不计较的样子。
心想,她还是跟年轻时一样,说话尖酸刻薄的老毛病一点儿也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
依旧笑着说:“道长从善缘庵来,一路辛苦,先喝一口茶水再说话也不迟。”
“那就谢谢吕老爷的好心了。”
枯叶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果不其然。
这大红袍确实是好茶。
一口喝下去,唇齿溢香,肚子里暖洋洋的很好受。
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句。
这吕厚仲自小就锦衣玉食,如今,年龄大了,越发会享受生活了。
说:“吕老爷,我问你件事儿。”
“问吧。”
“你还要不要小杏花?”
“当然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