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负责护送你出城,再把你安全地交给接你的同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王明岚恍然大悟。
心底里禁不住涌起了一股感激的浓烈情绪。
她刚想说句感谢的话,那军官又说,快看,他们来了。
这时。
两个本地农村人打扮的汉子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那军官笑着说,他们是北边的人,奉命接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说完。
冲那两个人挥了挥手,就迅速开车走了。
身后留下了一路飞扬的尘土。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汉子笑着说,王记者,请跟我们走吧。
随即,作了自我介绍。
他叫寥少春,另一个年轻的汉子是他的侄子,叫寥占雄。
他们叔侄两人是北边派来的交通员。
王明岚很冷静地扫视了一眼漫山遍野的荒草树木,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
说,寥叔,我不想去北边。
王记者,这是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我想回老家野麻滩。
你要知道,现在当局已经发出了通缉令,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回去,是很危险的。
就是杀头,我也不怕。
话说到这份上,寥少春禁不住有点生气了。
神态很冷峻地说,这是组织的命令,你是党员,不能违抗。
寒风中。
王明岚想了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用略显无奈的语气说,既然是组织的命令,那我就只能遵守了。
于是。
三个人鱼贯走下了荒坡。
可是。
走出了没有多远。
在一条山谷结冰的小溪边。
他们遭遇到了几个陌生人的突然伏击。
枪子乱飞的战斗中。
廖家叔侄为掩护王明岚脱离险境而与之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趁此机会。
王明岚猫腰钻进了树林,惊慌失措地撒腿跑到了很远的对方。
直到听不见枪声,才停了下来。
随后的日子里。
她不停地变换自己的身份。
今天是来自东北的逃难学生,明天又变成了离家出走的村姑,混杂在人群里,向野麻滩方向一步步行走。
一路上。
小心翼翼地躲过了沿途多重军警的盘查。
有好几次,如果不是机警,差点就露馅了。
就这样。
经过二十多天的风雪奔波。
最终。
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
她回到了老家野麻滩。
不过。
没有去见大哥和母亲,而是偷偷来到了自己的同志吕厚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