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电话里本是不答应的,在我一阵撒娇兼一再保证会为他画一幅更好更优质的画之后,才勉强松了口,并且一再嘱咐要我将那幅江南水乡的风影画一定要送回去。我自然是一一应承。
等我挂了电话后,沈涵玉一把搂抱住我,开心地笑道:“嘻嘻,就知道雪清你最好啦!那幅画我真是太喜欢了,我要把它挂在自己的房里!放心,我会付你钱的,绝对不会少于它的价值的!”
我一把推开了她,佯怒道:“学姐说这样见外的话,我可是要生气了!这画你既然喜欢,自然是要送于你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可不能接受!”沈涵玉跳起来,慌乱地摆手。
我笑了,“学姐喜欢它,那也是我的荣幸,再说了以我们的交情可是用银两能衡量的?就当是我交你这个闺蜜的礼物罢!”
“那……那好吧,我就不客气,笑纳了哟!”沈涵玉再度笑起来。
“这就对了嘛!”我上前拉住她,心里也高兴自己的作品有人如此喜欢。
“好了,咱们去前厅吧,还有个压轴的宝物呢,这会儿应该出场了!”沈涵玉拉着便往前厅急步走去。
我被她拉着,只得提着裙子跟在她的身后。当我们再度踏进前厅,抬上的情景令我为之一惊,连脚步都顿住了。
只见台上站着的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沈涵蕊!在她的身后,是那幅从我画室里丢失的《老国王》!此刻她正含羞带怯地介绍《老国王》的来历。
“《老国王》是鲁奥45岁时的作品,画风上比早期有了变化,画面的表现已有几何抽象的感觉。画中色彩很强烈,有彩色玻璃闪光的效果。人物形象的外轮廓以非常重的粗黑线勾画,用来限定形式和控制结构。色彩很厚重,用伦勃朗的厚涂笔触,以底色来衬托画面闪闪的光彩。这种技法和画风的变化是画家情感变化的反映,虽然悲剧和忧伤是基调,但也有欢乐和乐观的时刻,作品里隐含着宁静和虔诚的基督教精神,一种救世的愿望浮现在画中。”
“这幅画色彩用得很厚,还用黑线勾轮廓,形体被大大减化,而且画得很大。这些形象也象作者年轻时熟悉的玻璃窗画一样,所画题材也都离不开宗教。表现主义绘画以德国为中心,但它的激发剂还要归因于荷兰画家凡·高的艺术,这是史家所公认的事实。可是法国的野兽派绘画给表现主义的影响要更直接,这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野兽派画家乔治·鲁奥的创作就是一具明显的实例……”
显然,沈涵蕊也是做过功课的,对于这幅画介绍得很详细,说得头头是道。她站在台上,像个高傲的公主,此刻的她充满着自信和骄傲。娓娓道来,如数家珍般将画作的特点一一展示出来。
可是,她怎么敢?!她这是在炫耀吗,炫耀她的无耻,炫耀她的卑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