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僵硬的漆炎好半天才从惊恐中醒来。他一把抱住晏然的脖子,哭喊:“公子,可吓死我了。”
晏然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作安抚。
待惊险过去,平静下来后漆炎奇怪道:“咦?我刚刚说什么了?什么公子?”
“歇着吧。”晏然掰开漆炎紧搂住他脖子的手,“我先走了,有异状记得吹哨通知我。”
晏然走到游弋面前,直勾勾看着她,等着她和自己道别。被看得怪不自在的游弋没什么话好说的,撂下个:“慢走。”便回办公室做自己的事去了。
翌日上午,准时到公司上班的晏然见到尤辛怡。她仍是原来的样子,见到晏然便欢天喜地的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晏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我身体无事了。而且我手头的项目已经耽搁了一阵,必须得抓紧了。”晏然幅度不大,但很坚决的把胳膊从她的臂弯里抽出。
面上闪过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尤辛怡早已经习惯晏然疏离的动作,所以可以瞬间就收拾好情绪,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来。这就是习惯的可怕,即使会失落也会心痛,可仍然无法改掉想要靠近他的想法。
还不到十一点,尤辛怡就来找晏然询问:“晏然,你中午想吃什么?我提前跟餐厅预约一下,可以节约时间。”
“我和其他人一样订外卖便当就好了。”事务繁忙的晏然也想节约吃饭的时间用来工作。
尤辛怡当即拒绝:“不行,你伤才刚好,怎么能吃这么没营养的呢?”
晏然抬头看尤辛怡,表情认真的说:“辛怡。”
尤辛怡期待着晏然要跟她说的话:“嗯?晏然。”
晏然说:“我不是小孩了,不需要旁人的特别照顾。”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尤辛怡自动避开晏然的后半句话。其实她全都听得懂,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是晏然口中的“旁人”。她苦口婆心道:“但是你也知道,你的身体不是那么好。虽然旧疾也终于调养好了,可也不能挥霍身体不是吗?”
“我都知道。不过辛怡,午餐还是你自己吃吧。”尤辛怡对他的关心,晏然都明白。但他能做的,只有拒绝。
再次被拒的尤辛怡顿时郁上心头。昨夜她跟踪晏然,发觉他明明是以在诊所兼差的理由与人约会。可做了卑劣行为的她又不好明说,再不开心也只能说:“以朋友的身份吃顿饭都不行?”
晏然回应道:“等到你以朋友的心态约我吃饭时,我便没理由拒绝了。”
尤辛怡一愣,她没想到晏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委婉但又不能更直白。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晏然,可她从没有对晏然直言过喜欢。因为晏然对她的主动亲近总是抗拒的,哪怕他拒绝的一向委婉。她只不过想在他态度缓和的时候再对他说,如果失败,也能不那么尴尬。
“好,那你要自己好好吃饭。”再一次没有直面晏然的尤辛怡说完,就退出了晏然办公室。对于晏然设下的防线,她永远选择绕行。她跨不过去他所设的防线,但他的防线总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