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渊哈哈一笑，两米多高的身躯完全浮出水面，逐渐幻化成人类模样，高大帅气，依然拿着权杖，腾跃到船上来。

泉心也跟着幻化成人类妙龄少女的模样，身段柔美，赤着白皙纤巧的双足，跟着泉渊上到了船上。

另有五六名身材雄壮的近卫军战士也上了船，最后一个海语者祭司留在下面，统领着剩下的鲛人，恭候在海面上。

泉渊操着字正腔圆的汉语向我打招呼道：“凌先生，多谢了，鲛人一族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我说不必，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也要自保，才会和你们结盟。

泉渊说，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有了你们的帮助，我鲛人一族才能转危为安，这份情谊我铭记在心。

说完，他又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王妹是怎么死的？”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便把当时我欲寻找鲛人消息、芊琳和刘汉偷袭、泉悠产子托孤的事详细讲了一遍。这里面泉悠之死，我也有间接责任，泉渊是否要算这笔账就看他的决定了。

泉渊听罢，良久不语，倒是泉心气呼呼地道：“原来害死我姑姑，你也有份啊，亏我还把你当做姑姑的朋友！你……你不是好人……”

这小鲛人也单纯，骂人都不会！我对她笑了笑，搞得泉心立刻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泉渊这时也摆手制止泉心再说，他继续对我说道：“以前我便不让小悠去陆地上，人类的世界终究不适合鲛人。她不听，终于还是落到这个下场。”

泉渊长叹一声，复又问道：“她的孩子呢？”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答他说，自己不确定能不能找到鲛人族，所以小泉悠，也就是泉悠公主的孩子，还在陆地上，要等我回去了抱过来交给他。

泉渊想了想，说：“行，我相信你，半个月后，还是这里，我会放出海市蜃楼接引你过来，到时候你把孩子交给我。”

随即他又补充道：“你急于要找到鲛人一族，应该是目的的吧？泉悠把传承玉玦都给了你，便是要我应承你一个心愿。请说吧，要我帮助你什么？”

这个泉渊想事情真是细致，倒是免得我厚着脸皮讨要。

我直接提起了作为人偶师，我自身寿命透支的隐忧，亟需鲛人族圣物——鲛妖王传承妖丹。

泉渊闻言直皱眉头，轻声答道：“鲛妖王传承妖丹，凝聚历代鲛妖王法力的圣物，是每一代新王突破内丹期或是修炼瓶颈的关键。抱歉，别说你是带了我妹妹的话和托付找我，就算你救了我妹妹，甚至救了整个王族，我也不能把圣物给你，这关系到鲛人族的兴衰！”

“哦，原来鲛人族在你心中，比你妹妹的性命还重要吗？”听到泉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要求，心里还是很失望。

“是的，我是鲛人族的王，鲛人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泉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所以，我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类对王族有恩，就把传承妖丹交给他，”

他看着我失望的表情，突然话风一转：“不过我愿意把它送给那位挽救了鲛人全族的恩人！”

“你是说……我？”我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愿意把圣物送给你，作为拯救鲛人一族的答谢！”泉渊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