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确是下官之过。”刘柯长长叹息,“自从朝廷在三吴开战,多少流民举家南下,广州虽在岭南,收留的人数,亦以百万计。下官要安置这些流民,便须得说服各地腾出地方来。除此之外,还要派出兵马,保证番禺和周遭城池的安定,处置纠纷,缉拿奸恶。光是处置这些事,下官便已经难以应付,又如何顾及得了山中的流寇?更何况,他们到广州时,都是寻常流民的打扮,谁又能知道他们竟是三仙教的贼人呢?”
司马隽淡淡道:“如此说来,还是朝廷连累了刺史?”
“不敢不敢!”刘柯赶紧道,“下官知世子最是宽和,也只敢在世子面前吐一吐苦水。另外,还请世子指点一二,如何摆脱眼前困境才是。”
司马隽喝了一口茶,道:“刺史的意思是,如今吴奋就在大庾岭南麓?”
“正是。”
“刺史如何知晓如此确切?”
“是下官派出细作打探而得的。”刘柯道,“详情皆在这信中,还请世子过目。”
孙微从屏风的缝隙望出去,只见刘柯将一封信呈给了司马隽。
她正愁看不到那信,便听司马隽徐徐道:“从这信上看,刺史方才所言,确是实情。剿匪之事,我确有些主意。不过,我亦有一惑,要请教刺史。”
刘柯赶紧道:“世子请问。”
“我这一路来广州,虽不曾明示身份,却也是打着官府的旗号。寻常山贼,遇着官府的人,必是不会招惹的。这祝阿深既然敢动手,背后必是有人指使。以刺史之见,这指使之人是谁?”
刘柯愣了愣。
孙微以为,他会说这指使之人必是吴奋。
不料,刘柯却又干笑了一声,道:“这个……还请世子恕下官无能,下官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