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余宽平静地说:“女君欺君罔上,是死罪,殿下不该包庇女君,更不该因此忤逆太子殿下。在下若能替殿下减轻罪名,虽死在所不惜,何况当个叛徒?”
阿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孙微拍了拍阿茹,让她退下。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去追问余宽,并无差别。
她只看向赵通:“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旨意?”
赵通笑道:“殿下久不见女君,甚是想念,想请女君前往东宫做客。”
“若我不从呢?”
“这里是江州,女君不走,在下亦无法。只是知情不报视为同谋,今日这别宫上下皆为死罪,女君觉得,殿下要如何才能保住这许多人?”
还是走到了这步。
逃避靠的是侥幸。若侥幸不成,就须得面对了。
阿茹看她不说话,知她在思索。
“你别听他胡说,”阿茹忙低声道,“殿下自有办法。”
孙微看向她,少顷,拍了拍她的肩头,平静道:“你回头将这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殷校尉,并让他转告点殿下,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鲁莽。”
阿茹张大眼睛道:“你不能去!你要去,我也跟着你。”
“你跟着我,什么也做不了,有弊无益。”孙微说,“还记得在建康时,我托付给你的事么?”
阿茹自是记得。
孙微紧了紧阿茹的手,道:“日后,他们就拜托你了。”
阿茹定定地看着她,知道她去心已决。
“你何必……”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孙微徐徐道,“这是我的路。”
她说罢,松开阿茹。
——
赵通这出声东击西,没有余宽的帮助必定成不了。
这后门的路是当年豫章王为了战时避难所修,知道的人并不多。平坦的路一路修到一处水道边上,这里已经停着几艘小船。
孙微站在船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湓城,道:“赵总管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