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招了招手,笑着对林时安道:“这是王大富,早前就喜欢在那偏僻之地弄点银子花,后来打了只大虎,楚县令见他勇猛过人,就招他当了捕头。”
“原来是王兄!”林时安拱手道,“鄙姓林,林时安。”
“还真巧。”王大富试探道,“幸会幸会,不知林兄弟是哪天到我们平安县来的。”
“有几日了,还好来的早些,不然就被这大雪堵在路上了。”
“是吗?”王大富又道,“林兄弟应该听说了,这附近闹了贼,我身为捕快,不得不查,还请林兄弟给我看看你的户贴,还有路引。”
说完,他对着金蝉歉意道:“妹子,不是我不信你。这上面有交代,我也不能假公济私呀。”
“自是要的,查了也放心。”林时安很坦荡的起身,进屋拿东西。
王大富拉着金蝉道:“妹子,这真是你表哥吗?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表哥。”
金家要有这么亲,当年金父为什么不把自家闺女托付给亲戚呢。
“前不久才联系上。”金蝉没有多言,岔开话题,“你说你犯的糊涂多,还是我犯的糊涂多。我和那贼匪无亲无故的,怎么会帮他?”
“这……”
金蝉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表哥是那种亡命之徒吧,你小看人了。”
王大富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次次多亏了金蝉,他才有今日。
待林时安拿出户贴,就更信了。
金蝉却道:“你认得这上面的字吗?”
王大富头大:“妹子,你就爱拆我台。我不认得字,还能不认得这大印吗?”
金蝉道:“你仔细看看,这上头的章,我表哥可是今年新榜的举人老爷,没必要做那偷鸡摸狗的事。再说了,他还未进京,哪里有机会绑那什么侍郎家的侄儿。”
王大富闻言,赶紧擦了擦眼,顺着金蝉的手看去:“这……”
“啊呀,我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举人老爷请见谅。”王大富笑道。
林时安拿回自己的东西,往袖子一揣:“王兄弟秉公执法,也是为了县民的安全着想,实属难得。”
王大富被夸,十分得意,脑子转了两下又道:“林兄弟,既中了举,怎么不往京城去,反倒跑到我们平安县来了。”
金蝉没有插嘴,听林时安忽悠王大富:“我这中举也是侥幸,堪堪坠在末榜,这次若勉强进京,也是徒劳无功,反惹人笑话。”
“刚巧,家母收到消息,找到表妹的消息,我就过来看看,也好游历游历。期望三年后再进京,能一举高中。”
王大富并不懂这些,但也觉得林时安说得有理。
确定不能高中,何必费那个事,到时候被人说自不量力。
他觉得林时安找表妹这事就是一个逃脱的借口。
林时安又和他聊起各地风土人情,说话间引经据典,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王大富想怀疑都无从怀疑起。
聊了半天,他越发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不敢再丢人现眼,赶忙站起来催促道:“妹子,你这药铺今日是不准备开门了吗?快去,快去,别耽搁我抓人。”
金蝉也不敢让王大富一直待后院,笑道:“昨日孔大哥说了,那贼子也不一定跑我们这来。我觉得你还是别废功夫。再说了,赏银重要,这命也重要。你不顾自己,也得顾顾二贵。这门还是不开了吧。”
王大富却做着建功立业的美梦,金蝉又道:“我胆子小,可不敢冒险。要不,你假扮药铺伙计,在前面守着,也省得我见到人还得给你传信,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