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冲过去挥拳头,也无法改变任何过往。
揣着那些,竟然顺利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竟是时云州的一个怀抱让她绷不住了。
时云州离开驾驶位,又从后面上了车,打开车顶灯。
向箖看看被她扒干净的上半身:“大半夜秀给谁看啊?”
时云州打开一个储物格,拉出一个带轮子的三层抽屉储物箱。
从里面拿出一件半袖体恤,套上。
这辆保姆车的空间很大,布局紧凑。
带小卧室、衣柜、化妆台、有厨房炉灶,还有空间能撑开一张小桌子,车子尾部还带一个能淋浴的小卫生间。
穿好衣服,时云州又拿出一条毯子,走过来给向箖搭在腿上。
因为向箖嫌闷,便打开了天窗透气。
夜里山中的空气的确很凉。
时云州:“好些了吗?”
向箖:“好多了。”
时云州又起身拿起一块毛巾,用温水打湿后,拧掉水分,回来坐在向箖身边,一只手托住她后颈,帮她擦擦沾满泪痕的脸。
现在他照顾向箖,已经成为擅长和习惯。
并不是他勤快,而是向箖一直在吃苦。
时云州:“都记起来了吗?”
向箖:“嗯。”
转头往车窗外看一眼,却又说:“都过去了,我都忘了。”
她没再给时云州说对不起的机会。
她的过往,倒不如真的忘了。
人生的每一步都是错误。
从出生就是一个错误,错误地成为钟采琼的女儿,错误地成为向海的妹妹,错误的跟时云州......
想他坏的时候,想起他在炎热夏日坐在书桌边,给她辅导功课时佯装严厉的眼神。
气到想拍死他的时候,想起他在向海的船上吻她,塞给她一瓶水果味的维生素糖。
想他的好处时,却还对他的坏处生气。
想他的坏处,又总不由想起他的好来。
向箖:“你也受了很多苦,我也心疼你。”
这话让时云州愣了愣,不能确定般看着向箖眼睛:“你心疼我?我就是个混账罢了。”
向箖:“我不想再回头看了,我真的太累了。你说以后要给我好的回忆,能做得到吗?”
时云州:“能。”
答得简单急迫,拥抱住他少年痴妄。
原来许多年前,她走进那条开着凌霄花的巷子,便注定是他枷锁,是他俗尘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