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脑中的雷达一直在突突突的狂跳。
她拼命的往前面游,隐约闻到了血味,却不敢停,只能咬紧牙关朝着能看见的岸边游。
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虞郎白。
穿着去年出现在她家门口的黑色羽绒服,插着兜,眼底晶晶闪闪的全是自由了的喜悦。
她很想,以后数年。
他眼睛也要是如此。
再也不是那个在陌生国度的地铁上从白天坐到黑夜的孤独少年,而是属于她,只属于她的自由的虞郎白。
……
墨柒悠悠转醒时有些恍惚,脑袋很晕,全身上下哪都在疼。
手掌那覆着温热的温度。
墨柒缓慢的凝眉接着松开。
还行,比陪着她备考时死人般的冰凉温度好了太多,看样子她在京都时,虞郎白自己一个人也有在好好养。
她的小可怜,真乖。
她掀眼皮看向虞郎白。
虞郎白也在看着她,对视的瞬间,他眼圈红了,缓慢的凑近,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墨柒。”
墨柒:“恩。”她顿了顿,补充:“在呢。”
墨柒嗓子很哑,说出口的全是气音,但虞郎白就是听见了。
他脑袋朝前。
墨柒艰难的扬手,落下,随后揉了揉:“没事。”
虞郎白的肩膀轻微的开始耸动,黑黝黝的脑袋覆在墨柒的胸口,微微的打着颤。
墨柒呢喃,“虞郎白,你不欠沈雪的了,我救了她一次,没让她救,算是抵你那次了,所以你不用逼她去死,这次她活了更好,死了也没关系,总之你不欠她了,我帮你还清了。”
虞郎白肩膀抖动的更剧烈了。
墨柒心酸也心疼,却不及欢喜更多。
两清了,真好。
再醒来虞郎白不在,床边坐着个戴口罩的女的。
墨柒瞧着面熟。
唐绵拉下口罩,“是我。”
墨柒愣了下。
唐绵重新戴上口罩:“我出国来玩的,在河里看到奄奄一息浑身光溜溜要断气的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