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手悬在挂断的按钮上,最后没挂。
不是不敢,是不想。
她很久没和虞郎白心平气和,没有催促他的电话铃声作伴的好好说过话了。
墨柒拿着杨老的手机出去,进消防楼梯坐下,将手机丢到一边。
“墨柒。”
墨柒没吱声。
杨老手机声音巨大,虞郎白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在安静无人的消防楼梯里不停的回荡。
“别跟我闹行不行?”
墨柒没吱声。
透过这层楼梯看下面的楼梯。
世界在此时分成了阶级分明的两半。
虞郎白临走前给杨老开的病房是权贵才有资格开的顶楼单间。
这里的消防楼梯没人,因为单间里有陪护病床、独立的中央空调、洗手间,单人床位,随找随到的顶级护工。
可下面普通楼层没有。
他们三个人或者六个人住在一间,更甚者九个人住在一间。
吃饭不方便,上厕所不方便。
都说大病一场能看清无数世态炎凉和人生的无可奈何。
墨柒凝眉从楼梯中央往下看,每一层的拐角位置都或站或坐着人。
密密麻麻的,像是放大和缩小的蚂蚁。
更不要提她看不见的,不是拐角的地方。
这便是人生被划分的无可奈何,以及……阶级吗?
被金钱和权势划分开来的,虞郎白和唐蕊在一起所想要的阶级吗?
“虞郎白……”墨柒声音很轻,带了哽咽:“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不摆烂、不偷懒、不安于现状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挣钱,给你你想要的全部,让你永远站在权势的最顶峰,不会让你跟着我委屈半点,你能不能……别……”别变心啊。
墨柒按了挂断,哭的泣不成声。
虞郎白……好多人欺负我,我好累,真的好累。
能不能我说回来,你便像从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回来找我。
虞郎白……
行不行……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