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冷哼,薄颜吓得赶紧按住玉佩,低声道:“阿夜你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再说?
等回家,取消掉的婚约恐怕又重新生效了。
司靳夜根本不理薄颜,又是嗤笑,又是咳嗽,发出各种声音,薄颜不得不一次次压着声音和他说话。
苏雁翎觉得薄颜今晚有些奇怪,看她手一直按着玉佩,不由笑问:“这块玉佩,就是庄兰留给你那块吧?”
说着,她想伸手碰碰玉佩,薄颜条件反射朝后退开一点。
见苏雁翎错愕,她连忙解释:“陆妈妈,随身玉不可以让别人摸的。”
苏雁翎了解,“我明白,是我唐突了。”
阿夜一直在搞破坏,薄颜是饭也吃不好,天也聊不好,只能匆匆结束谈话。
苏雁翎回到家,发现儿子坐在客厅,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没理,径直上楼。
陆云川叫了声:“妈,你去找薄颜了?”
“是。”苏雁翎终于看他一眼:“你有问题?”
陆云川脸色不太自然:“听说她手受伤,严不严重?”
“纱布缠了厚厚一圈。”苏雁翎看他一眼:“你要想知道情况,自己去找她。”
陆云川垂下眼睑,清朗的少年音里,隐约透着委屈:“她不想见我。”
那个永远都肯站在原地,对他笑脸相迎的女孩子,突然变了。
变得漂亮,变得自信,变得脾气很大。
变得……不喜欢他。
苏雁翎几不可闻地叹口气,语重心长:“颜颜是个好姑娘,你要是心里有她,就和她好好谈谈。”
“你们还年轻,只要她没有变心,一切都可以重来。”
陆云川有些烦躁,“我们现在谈不来。”
“云川,你待人温和有礼,却不肯对颜颜好一点。”苏雁翎很严肃:“你要是不想失去她,把你的脾气收一下。”
陆云川郁闷。
他的脾气还不够好?明明是薄颜变了,每次见面,说不到两句,她就跟只炸毛的小猫一样。
又凶又野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总之,你好自为之。”苏雁翎有点累,说完这句就先回房休息了。
陆云川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滑过手机屏幕。
他脑海里浮现出薄颜穿礼服裙的样子,还有她坐在钢琴前,安静地弹着葬礼进行曲。
一曲弹完,他们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