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姜卿竹这话,她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吗?
什么叫识人不清、被人轻易蛊惑?
从前喜欢别人的时候,就是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
如今变了心,就把一切罪责推到了女人的头上。
她真的宁愿姜卿竹,不要如此厚颜无耻地同她讲这些。
都不想一遍又一遍地,让对方以此来提醒自己——
当初她真的不仅瞎了眼,还瞎了心。
“姜公子可莫要说这些了,有这心思和功夫同我说话,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宗族之中过继个子嗣。”
她这话挺毒的,也正好戳中了姜卿竹如今最脆弱的一点。
果然,方才还装得“迷途知返、深情款款”模样的姜卿竹,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当即便朝她又走了回来。
待到面前时,才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郡主还真是薄情寡义。”
她微微一笑,“姜公子是在说自己吧?谁薄情寡义,还厚着脸皮在此说个没完,你我心知肚明。若姜公子觉得我哪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亦或是,说到姜公子的心里去了,那也请姜公子见谅。我这人呢,一直在宫中待着,平素不爱与人打交道,所以不会说话。”
姜卿竹见她如此,索性/也不装了。
脸上恶狠狠的表情骤然显露,对着她几乎咬牙切齿。
“奚长宁,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后悔。”
这种话,她似乎从前总听。
虽不知究竟是在何处听过,可听姜卿竹今日一说,她倒觉得有趣。
明明上回一见,二人已经算是彻底地挑明说破。
可没曾想,今日的姜卿竹还能摆出这模样。
都让她有些弄不明白,这厮是受了刺/激,还是脑子抽风。
但如今二人依旧话不投机,她总归也已经把该说的话说了。
不介意,再多补两句。
便道:“紫宸殿一事,都没能让姜公子后悔,我一个从不作奸犯科之人,又有何好后悔的呢?也是,姜公子如今也算是绝了后嗣了,自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此一来,当然也就可不顾家人死活,自己想如何找死,便如何找死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讽刺至极的笑。
她知道,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最是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