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现在话说的利索了,脱离一个词、一个词往外面蹦的阶段之后,他的好奇心和表达欲也开始飞速增长。
譬如对景朝国民近月津津乐道的北伐大捷和新州府,二皇子的问题就多的很。
母妃能答的,他问母妃;母妃答不了的,他就攒着问父皇。
庄韫兰已经充当了好几次旁听生。
等到皇帝陛下给安哥儿解释完中原王朝北伐为什么大多是在春季进行的,庄韫兰走过去把儿子拎给奶嬷嬷,在安哥儿意犹未尽的表情中跟他挥挥手,然后就让奶嬷嬷把他抱回去休息。
那什么,让鞑靼的牛羊错过繁殖期没毛病,但是她的崽可不能错过长个期,再优秀的脸蛋也经不住武大郎式身高的摧残啊。
还是快点睡觉去吧,充足的睡眠才有助于长高高哦。
回向自己伸出手的儿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之后,皇帝陛下把淑妃拉回自己身边说话:“母后和皇后现在都病了,明日中秋宫宴只好辛苦你了。”
元徽三年的后宫,在司婕妤难产而亡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譬如皇后在大皇子搬离坤宁宫之前曾经大病一场,虽然在四月末病愈,但是自那之后,皇后那本就时常感染风寒的凤体就变的更脆弱了。
而身体方面的脆弱,却没有使皇后的精神也变的脆弱。
相反,自从那场病之后,庄韫兰觉得皇后好像是变强硬了,起码对沈贤妃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不论流传于宫人之中的说法有多么狗血而抓马,元徽朝的后宫实际上还是比较和谐的。
起码皇后与贤妃和淑妃之间别说是像戏文里面唱的那样互相挖坑使绊子、斗成乌眼鸡了,大家就连阴阳怪气的嘴炮都没打过。
从来都是皇后宽和,二妃也恭谨。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单是庄韫兰知道的,沈贤妃就已经有好几次被皇后用严肃的口吻和态度询问咸阳宫的宫务以及三皇子的成长状况。
庄韫兰还从没见过皇后露出那样严肃的表情。
而沈贤妃则是待皇后更为恭谨和尊敬。
几次之后,现在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沈贤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