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的皮鞋碾过满地烟蒂，金属鞋跟与大理石材质的暗格碰撞出清脆回响。

他对熊斌的狡辩不屑一顾：“嫖娼或许算不上，但吸毒你可是跑不了的。”

“你身上的那股味，加上这屋子里弥漫的毒品异香气息，早就把你出卖得一干二净了。”

熊斌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故作轻松地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们是治安队的，扫黄！”

“扫黄？我可没涉黄，你们凭什么扫我？”熊斌一脸戏谑道。

“涉毒也在查处之列，我们移交缉毒队处理。”其中一个便衣道。

两个便衣迅速而熟练地开始搜查房间。

他看见一个便衣蹲下检查床底，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波斯地毯上散落的银色吸管——那是他二分钟前随手扔下的。

“前二年，有个毒枭把海洛因封在蜡丸里吞进肚子。”他掏出物证袋，镊子尖精准夹起暗格边缘的半片锡纸，“现在你们更聪明了，用中央空调扩散毒品——可惜屋内的残留物不会说谎。”

面对铁证如山，熊斌的脸色终于变得苍白如纸。

他明白，这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我认得你们县局副局长李超明。”

“我要给李超明副局长打电话。”熊斌扯着嘶哑的嗓子，“上个月在白云山庄，他还夸我点的土菜味儿地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另一个便衣警察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对不起，我们是市局的。”

说到这里，他嘲讽道：“不过，据我所知，县局的李副局长正在纪委喝茶，你要不要捎包碧螺春过去？”

熊斌瞠目结舌。

“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地方，自然有你说话的份儿。”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熊斌心中叫苦不迭，如果去了市公安局，吸毒的事儿一旦曝光，那就是身败名裂。

关键一点还在于，万一他们查抄自己的办公室或者顺藤摸瓜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吸毒变成贩毒或者制毒的话，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在这样的绝望和恐惧中，熊斌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

然而，这个便衣警察已经迅速亮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额头，声音冷冽如冰：“走！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刻，熊斌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