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奶奶心里,已快成人的孙子也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
刘天佑突然踹开椅子:“唱红脸的登场了吧?拿着一杯茶,就以为能装好人了?”
刘天佑越说越激动,皮鞋在地面来回踱步:“现在死难者都已火化,你们认为再也没了掣肘,是不是?”
“我当时就琢磨不对劲儿,现在果然是套路啊!”
宁凌琪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刘天佑嗤之以鼻,抓起桌上的签到笔在掌心转了个圈:“还会有什么新花样?愚弄百姓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你们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我!”
他满脸的怀疑和不信任。
“哄鬼呢!”他突然暴起,残缺的食指几乎戳到江昭阳鼻尖:“当我不知道吗?”
“上个月县长来视察,你们林书记准备的茅台,都能摆上一场流水席了!”
“现在却跟我们哭穷?真是可笑!”
李万春的龙头拐杖“咚”地砸在地砖上,震得茶杯里的涟漪荡到桌沿。
就连桌面的钢笔都跳了跳。
老人浑浊的眼珠骤然紧缩。
老人脖颈暴起的青筋像老树的虬根:“刘炮仗!你当谁都跟姓林的那个王八羔子似的,没良心吗?”
“江镇长骗谁也不会骗死伤者的亲属。”
“他为了这钱,费了多大的劲,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浑浊的痰液在喉间翻滚,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郑瑜连忙递上纸巾,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坐下。
“让乡亲们久等了。”江昭阳抹了把额角的汗。
他轻声安抚众人道:“乡亲们,请大家放心,现在就给你们发放赔偿金,直接打到大家的银行卡上。”
“你们只需签字确认并写好领条,款项就会立刻到账,无需再经历繁琐的现金领取过程。”
这话一出,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会议室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似乎都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