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缓缓停稳的中巴车门上。
车门“嗤”地一声打开,带着压缩空气释放的轻响。
宁凌淇动作最快,她轻盈的身影在一旋,第一个跃下中巴。
她熟练地充当起桥梁的角色,声音清脆如同报幕:“迎接的是我们镇上的林书记及党政班子成员。”
“远道而来的是省环保厅的宁处长、吴工及抗战纪念馆王教授、郑主任。”
林维泉对宁堃的态度异常谦恭。
“哎呀呀!宁处长!可把您盼来了!”林维泉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戏剧性的感激,“太辛苦您了!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这么大的暴雨,道路又刚抢通,您还亲自带队深入我们基层小镇,指导工作,解决困难。”
“这份担当,这份为民情怀!我们全镇上下,铭感五内啊!”他的话语如同排练过无数次,每个音节都饱蘸着“下级对上级”的无限崇敬与感激。
话里的每个字都像在油里滚过,热得烫人。
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热切的仰视,仿佛宁堃身上披着一层无形的光环。
他紧紧握着的手,传达着一种“终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依赖感。
宁堃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平静,并未被这过分的热情冲昏头脑。
她只是微微颔首:“林书记客气了,职责所在。”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那份疏离的温和如同一层薄纱,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无形的距离。
“宁处长,太辛苦您了,这破路,这鬼天气,拖累您了!”
只是轮到王传宗时,尽管对方是省抗战纪念馆教授,级别为正处待遇,拥有着在历史学术界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是在林维泉眼里还是一钱不值。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
在林维泉眼里,这一类人有职无权,书呆子一个。
整日沉浸在书本和历史的尘埃中,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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