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里那汪浅黄的茶水,随着他微不可察的颤抖,漾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映着他眼底深处的一丝阴霾和无声的冷意。
餐厅门重新合拢。
宁堃轻轻拿起银匙,姿态优雅地搅动自己碗里的粥。
“江镇长,宁镇长,两位,”宁堃抬起眼,“接下来,辛苦你们了。”
江昭阳笑笑道:“辛苦的是你们!”
宁凌淇笑眯眯道:“能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吴远若有所思地切了一小块虾饺。
郑婕的目光在宁堃和王传宗之间不着痕迹地掠过,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
而王传宗,终于缓缓抬起头,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看不出情绪的平静。
窗外,薄雾正在彻底消散,阳光穿透云层,洒满了窗外的庭院。
老赵将中巴车开进了院落。
几个人下到宾馆坪中,陆续上了已擦拭得焕然一新的中巴车。
吴远从房间里抱着银色的仪器箱,金属棱角泛着冷光,箱内全部是精密的检测设备,匆匆而来。
他最后一个上了车。
中巴车风驰电掣向着凤凰山疾驰而去。
到了侵华日军的地下军火毒气弹仓库兼生化基地。
潮湿的雾气裹挟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
江昭阳在前引路,一行人打开各自手中的强光手电筒,数道光束刺破洞内的幽深黑暗。
又一次搅动了那凝固了数十年的尘霭。
洞中,吴远放下仪器箱。
他的动作娴熟得如同拆解武器——打开密码锁、掀起箱盖,露出内部精密排列的部件。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在林间异常清脆:“咔哒”“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