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这边呢?”
“万一……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啊!气象局和防汛办都说了,峰值还没到!”
“现在就把手头的‘硬货’全送走,我们拿什么顶?”
江昭阳向前迈了一步,离邱洪更近了些。
他抬手,指向脚下坚实的堤坝,又用力地指向堤坝内侧坡面上那片在风雨中顽强摇曳的速生柳林。
那些柳树刚移栽不久,但发达的根系已如无数坚韧的触手,深深扎入堤身的泥土中,在狂风中舞动的枝条带着一种倔强的生命力。
“邱书记,”江昭阳的声音异常平稳,“这堤坝,刚按高标准完成主体加固。”
“它的结构强度、抗冲刷能力,我心中有数。抵挡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绰绰有余。”
他的手指坚定地移向那片柳林,“再加上这些速生柳,它们的根系穿透力极强,密集成网,能有效锁固土壤,抵抗水流掏蚀。”
“这相当于给堤坝又穿上了一层活的铠甲。两者叠加,”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邱洪焦虑的眼睛,也扫过周围所有竖起耳朵听的队员,“还有什么风险?”
“还有什么万一,值得我们扣下这些能立刻救白岭于水火的东西?”
邱洪被江昭阳笃定的分析噎了一下,但巨大的责任感和对本地安危的忧虑并未消散,反而因对方的不动摇而更加焦灼。
他嘴唇翕动着,仿佛在寻找更有力的理由:“可是…江镇长,这么大的事,不请示一下上级?”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判断有误,这里…这责任太大了!”
“责任?”江昭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道撕裂雨幕的闪电,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有什么风险,我一人承担!”
这七个字,字字千钧,重重砸在泥泞的堤坝上。
也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雨声仿佛在这一刻被隔绝开去,只剩下这决然的声音在回荡。
:https://u。手机版:http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