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竞争者都没有,就他一个。”
“这不摆明了就是走个过场,强行让他‘当选’吗?!再加上会前他们早就做足了工作,拉票许诺许到家了,要过半票数还有什么难的?”
“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万无一失!”
邱洪的描述如同一块块冰砖,垒砌在江昭阳的心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程序瑕疵,而是赤裸裸的操纵和压制!
他感到一种被排除在权力游戏核心之外的巨大羞辱和愤怒,那“副科级以上”的范围,就像是故意卡在他缺席而林维泉派系势力占优的点上。
“蒋部长……没有和你们几位党委成员谈吗?”江昭阳的语气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失望和质疑。
“谈了!”邱洪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力道不轻,“谈了还不如不谈!”
“跟我谈的时候……哼!”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脸色铁青,“蒋部长那个官腔打得……滴水不漏,又压得人喘不过气!”
“开口闭口就是‘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要理解组织意图’,‘关键时期要识大体、顾大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自觉’跟组织保持一致!”
“什么叫保持一致?”
“现在就是他蒋珂文说的就是组织!”
“他一个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亲自跟你谈话,那个无形的压迫感……”
“江镇长,你也知道的,职位摆在那里,那种气场,那种压力,没有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有多沉重!”
“简直能把人按到地底下去!”
邱洪的描述让江昭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场景,在这种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坚持是渺小而可笑的。
“压力之下,那……你们都同意了?”江昭阳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疲惫。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更加刺心,但他必须问。
邱洪低下头,又猛地抬起来,眼中满是屈辱和无奈:“压力?那种情况下,那已经不叫压力了!叫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