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曾昭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意味:“是,是这样的……何狄副镇长的公示……没通过。”
柳璜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当头一棒。
公示没通过!
这意味着何狄期盼已久、柳家上下也视作理所当然的晋升,彻底泡汤了。
这不仅仅是仕途的挫折,更是对整个家族能力和脸面的沉重打击。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然而,曾昭的话并未结束。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难以启齿的言辞,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而且……还追加了处分,党内严重警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切割着柳璜的神经。
党内严重警告!
这已不是简单的仕途受阻,而是政治生命染上了浓重的污点,足以影响一生。
柳璜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后背瞬间被冷汗濡湿。
“什么?!”柳璜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身体因震惊而微微颤抖,那两个字脱口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命运戏弄的茫然,“严重警告?”
“怎么会……这么重?”
“他到底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
曾昭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
他微微侧过头,仿佛不忍直视柳璜此刻的反应,声音低得几乎只剩下气流的震动:“人……人已经不在镇里上班了。”
“听说……是被安排走了。”
“去处是……”他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带着一种荒诞的遥远感,“……白云山水库”
“白云山……守水库?!”柳璜失声惊叫,这三个字如同三颗滚烫的子弹,狠狠击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