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重新拿起面前的保温杯,默默抿了一口,热气虚虚地在他眼前缭绕。
“同志们,破格,不等于不讲规矩!”蒋珂文又摊开双手,语调转为语重心长,仿佛肩上担着组织工作的万千不易,“若是就这样硬提上去,会不会显得过于操切?”
“会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位置来得太容易?”
“太有照顾倾斜嫌疑?”
他目光转向魏榕,似乎寻求认可:“工作是要讲点实际困难和操作韧性的,魏书记。群众的看法,下面的心声,不能不重视啊。”
“队伍里的情绪稳不稳,关系到整个组织工作的根基牢不牢!”
“虽说要打破条条框框,”他放缓语速,意味深长地总结,每一个字都染上厚重的色彩,又一次重复刚才的论调,“可现实摆在这里,论资排辈这种现象,在我们这块土地上,无论怎么讲,它都有它存在的客观性和一定的道理。”
“完全无视,操之过急,恐怕……反而欲速不达!”
空气里仿佛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又冷又硬。
魏榕的目光在吴新田和蒋珂文之间不动声色地移动。
吴新田的脸膛因为激动和压抑的愤怒而微微涨红。
他紧握着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再次站起来反驳。
而蒋珂文则恢复了那副沉稳的表情,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水面并不存在的浮沫,仿佛刚才那番绵里藏针的话与他无关。
张超森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深不可测。
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膝盖。
吊扇依旧吱呀呀地空转,声音单调地切割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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