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屋里多了个小世子,这开销可就大了。
总不能真让老婆跟着他啃咸鱼干过苦日子吧。
锦辰坐在屋外的小凳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利索地收着晾晒好的鱼胶和海货,任由零滚滚在旁边啃鱼干啃得欢快。
锦辰在心里盘算。
这个季节去海里抓取些海参,或稀缺的鲍鱼最能换大钱。
至于考验水性这回事,锦辰是半点不担心。
转眼天色擦黑,海风带着凉意。
锦辰去旁屋里冲洗了身上的咸腥汗气,换了身干净的粗布短褂,又端了盆清水进屋。
步长寂正靠坐在床头,听见动静抬眼望去。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刚冲完凉的壮实青年脸上还滴着水,滴落进麦色的颈侧,没了白日劳作时的海腥汗气,原本就俊朗的脸庞更显出野性的干净和勃勃生气。
步长寂心头莫名一跳,竟被晃了一下神。
随即,他看到锦辰手里端着的水盆,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我……我自己来就好!”
锦辰被他这反应逗乐了,低笑一声,把水盆放在床边的小凳上。
“自然是让你自己来。”
他指了指水盆,“身上若有磕碰擦伤的暗伤,沾了海水容易溃烂,自己看看,早发现早处理。”
锦辰语气坦荡,并无半分狎昵之意。
步长寂耳根微烫,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心里暗骂一句,面上却强作镇定。
幸而这汉子是个正经人……
他想起自己腰侧那处海盗印记纹身,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眼神闪烁地看向锦辰。
“那你能……避一下吗?”
锦辰从善如流,只喔了声,便转身出了门,还体贴地掩上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