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能解很多蛊毒,但是徐有卿的我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下蛊的人不简单,他们又都知道我血液里的秘密,既然能拿徐有卿来克制我,就说明他们有一定的把握我解不了,如果我贸然下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小茶,你别急,徐有卿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墨白劝道。
我甩开他,不依不挠:“你要是不管,我直接去找草九姑,反正她也不想我跟你在一起,摊牌好了。”
我说完就要走,大有要孤注一掷的气势,墨白用力将我拉回去,圈进怀里,我张牙舞爪的闹腾,当时真的完全把姬贝贝还坐在一边的事情给忘了。
直到姬贝贝干咳了两声,我才陡然僵住了,墨白却没松手,我推他,他一动不动。
“小茶,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闹。”姬贝贝说道,“能得到回应,你怎么闹怎么都是赢,得不到回应,你闹,只会把局势闹得更僵罢了。”
“墨白都说了,蛊不是他下的,你让他去跟他父母说解蛊,你觉得可能吗?他还没把你娶进门呢,你就让他把胳膊肘往外拐?”
姬贝贝这盆冷水泼的我整个人都凉了,墨白看着我,我狠狠推开他,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坐在桌边生闷气,徐有卿走过来陪着我:“傻孩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你越折腾,只会越早被处理掉罢了。”
我气得眼都红了:“不,笑到最后才是胜利,在我这里,他们永远笑不到最后。”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想要得到的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我身体里的血液,我外婆母亲全都死了,我也没有后代,光杆司令一个,我一死,金蚕蛊的遗传因子就会随着我消失在这天地间,大不了最后实在斗不过的时候,我就去死呗。
死了,一了百了了。
就算他们想要保留下什么,也得有一个过程重新培养,麻烦的还是他们。
所以我不怕,忍就忍,忍不过,最后就釜底抽薪好了。
我想什么,徐有卿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她唾道:“你这孩子做事有点急了,冷静,别做傻事。”
我没答话,心里怒火难平。
夜里徐有卿在我身边睡着了,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竖起左手,借着月光盯着我手指上那枚骨戒看。
看着看着,我将骨戒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只要默默念动心法,骨戒里就会射出一道红光,穿透我的心脏,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一遍又一遍的将手移开,然后迅速的抵住心口,来来回回做了好多遍,直到自己觉得自己的动作足够快了的时候才作罢。
如果到最后情况真的控制不住的时候,这可能是最后我能给自己的体面。
……
因为睡得迟,早上四点钟,保姆来叫我的时候,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她强行将我从床上拉起来,给我洗脸、化妆、换衣服。
等到一圈忙完了,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我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今天的早餐桌上,很热闹,草九姑以及操办订婚宴的几位主事的都在,我被安排坐在墨白的身边,姬贝贝跟徐有卿坐在一起,我看到草九姑,浑身的怒火就又蹭蹭蹭的往上冒,墨白在桌下握着我的左手,捏的很紧,不让我动弹。
“九点钟宾客就会陆陆续续的过来,人不多,都是我们教里面的人,但是不排除会有人鱼目混珠,所以大家还得小心一点。”
“小茶的身份摆在这儿,大家都警醒着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贝贝你今天没事的时候就跟在我的身边。”
“其他事情,之前我都跟你们详细说过,最重要的是安保问题,必须做到位,否则教规伺候。”
草九姑的安排可真是煞费苦心,一边稳住姬贝贝,一边又让人盯着我,这一天我得当一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我憋着一口气,就等着黑老三出现,为了这一刻,我什么都可以忍。
吃完早饭,我被带去了墨白的房间。
墨白的房间里被布置一新,他将我送回房间之后,交代我说今天他得接待亲朋好友,可能很少能顾及到我,让我就待在房间里休息,需要的时候,他会上来带我下去。
我当时很困,但是神经紧绷着,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他:“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父亲也会来是不是?”
问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毕竟那是墨白的父亲啊,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墨白眉头皱了皱,然后对我说道:“小茶,你斗不过我父亲的,不要折腾,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罢了。”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他下楼去了。
徐有卿在隔壁房间休息,她跟我一样没睡好,身体素质又差了那么多,不眯一会儿,根本支撑不住。
我哪能在房间里待得住,一会儿就站到门边去往下面客厅里看,心头拧的紧紧的。
不到九点便有宾客来了,只是没进大厅,而是在大门口的草坪那边站着。
今天天气很好,八九点钟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默默的等着,大厅里面一共摆了六张圆桌,所以今天来的人,应该有六七十左右,这些人应该都是黑老三草九姑手下能叫得出名字来的人物,这个数字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庞大了。
试想一下,如果这六七十个人,每一个人的手里面都带领着一支队伍,那可是多庞大的一个组织?
而且草九姑说话的时候,都是说‘我们教’‘教规’之类的,这就说明,他们是以五毒教首领自居的,能称得上是‘教’的,规模太小,也不能服众。
对黑老三草九姑的了解越多,我就越心惊,越觉得自己渺小。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看到姬贝贝端着一个果盘,缓缓地上楼来了,我赶紧缩回房间里面去。
没一会儿她便进来了,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一会你可能要喝酒,酒量那么差就别逞能,沾沾嘴唇就行了。”
“我不喝酒。”我答道。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