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另一处,栾提羌渠派出的五百虏骑,正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挑战。
祺奴的基柱,有着丰富沙场搏杀经验的五百虏骑,正面带凝重之色,看着前方的大敌,那一身流云黑金铠,手持战戟的悍将。
“原来如此,有这个人亲自出手截杀,也难怪大单于前后派出的弟兄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须卜骨都侯神色严肃,他是继祺奴之子,呼厨泉下,祺奴的第二勇士,素来以勇武闻名于祺奴,但是现在,就算是骁勇如他,面对眼前的这个敌人,也感觉压力极大!
“久闻都统领大名久矣,雁门一役,某更是亲眼见证了都统领的神勇”须卜骨都侯紧握着马槊,朗声道:“但是某不才,今日想要与都统领讨教一番,不知都统领可敢上前来,与某一战?”
话音落下,须卜骨都侯面带忐忑地看着黑甲铁骑为首的男人,如果凌云不答应的话,而是直接挥军杀上来,就算是他身后的四百九十九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也不可能抵挡的住,会像屠夫杀猪一般,被轻松收割,然后步入先前弟兄们的后途。
须卜骨都侯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目光下意识往后偷瞄了一眼,只见两百让他们胆颤的具装铁骑,正严阵以待。
看来只有牺牲自己,让其余的弟兄们,趁着自己拖住雁门都统领之际,五百人散开来跑,到时就算是汉军反应过来,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全歼他们所有人。
只要有一骑逃脱,带回消息给大单于,那么他们的死,就值得!
须卜骨都侯远眺着凌云身后的大寨,面带决然之色。
“怎么,不敢吗?”须卜骨都侯道。
他要激怒凌云,为大军争取一线生机。
一千具装铁骑脸带愤怒之色,须卜骨都侯是在侮辱他们的“神”。如果不是自家主公迟迟未下达命令,他们早就冲上前去,乱刀将这个狂徒,斩于马下!
“呵呵怎么样?”被一千虎狼之士这样杀气腾腾的盯着,须卜骨都侯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但是仍自强作镇定。
“是个不怕死的人。”凌云纵马出列,饶有兴趣地道:“但是如果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逼得某与你斗将,那就错了。”
凌云抬起龙戟,身后的八百战骑四散开来,将祺奴斥候最后的生路,左右两边,也围截地水泄不通。
“某更喜欢的是斩草除根!”
凌云平淡道:“杀,不要放走一个人。”
“嗷!”“嗷!”
须卜骨都侯看着一具具重甲下,那满含冰冷杀意的战骑,面带绝望之色,天要亡他吗?
“儿郎们,杀啊!就算是死,也要让两脚羊掉一块肉!”
事已至此,在希望被断绝的情况下,须卜骨都侯体内的凶性也被激发了。
只见须卜骨都侯高举起马槊,歇斯底里地吼道。
五百祺奴老兵,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弯刀、长枪,一言不发地用腿轻夹马腹。
“冲锋!”须卜骨都侯挺着马槊,策马而出,五百虏骑双腿发力,胯下战马长嘶,紧随其后。
兵刃相接,有金属交击的脆响,有骏马临死前的哀嚎,更有兵器入肉的声响,却唯独没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一个个祺奴骑兵无视着身上致命的伤口,拼尽了全力,将手中的刀刃劈在了战骑的重铠上。
可惜却只留下一条条较深的白痕,便没有了后续。
须卜骨都侯面露惨然,儿郎们拼死换来的一击,只因为那层厚厚的铠甲在,竟然没给对面的铁骑造成,哪怕是一丁点实质性的伤害,就这样白白牺牲了性命。
这对百战精锐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嘲讽!
“啊”须卜骨都侯用力嘶吼,手中的马槊荡开迎面刺来的两支长枪,然后用力猛地向前一扎,长而尖的槊头刺穿了他身前战骑身上那厚厚的铠甲,捅到了里面的血肉之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