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无奈一叹,将月牙戟抬起,道:“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对上。”
童贯朗目发亮,道:“某倒是不这么认为,跟你和群雄交手,本来就是某此次出山的目的。”
“呵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是无可避免要争上一场。”张辽苦笑一声,看了眼童贯身后,那里激战正酣,烟尘缭绕,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能知道战况进行到什么程度,张辽也只能希望胡裂地别那么快败下阵来,至少坚持到他来。
“正是。”童贯眸子内光泽流转,将金枪指着张辽,战意燃燃道:“某要上了。”
张辽深吸了一口气,将月牙戟持于胸前。
“咚。”一声脆响,二人交织在一起。
方跟童贯对上一合,张辽马上就打消了速战速决的念头,童贯枪法娴熟,实乃他平生的大敌,稍有不慎,别说早点结束战斗,甚至他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就在二人斗将之际,另一边已经快决出胜负。
凌云黑发狂舞,举手投足间,无匹的伟力轰出,震得胡裂地虎口开裂,震得胡裂地吐血连连。
胡裂地刀法絮乱,已是呈现败亡之势。突然凌云猛力一戟刺出,空气都被压成了实质,戟尖尚未触到血刃,胡裂地就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力从刀身上传来。
猛地瞪大了虎目,胡裂地看着龙戟戟尖触碰处,蜘蛛网般的裂缝在那里出现,然后沿着刀身四处蔓延。他双眼露出茫然之色,从未曾想过自己有败得一天,没想到连兵器都失去了。
“咚。”原本坚硬的地板已经被削平,胡裂地膝盖砸在泥土上,双手向下怂耷,身体半跪着矗在地上。破碎的血刃,在曜日下,变成赤色点点,绽放出了它最后的光彩。
“现在某可有说大话的资格。”凌云将龙戟架在胡裂地的脖子上,淡淡道。
另一边,看到胡裂地战败,张辽森严的戟法一乱,给童贯看出了破绽,顿时一招百鸟朝凤,顶开了月牙戟,狠狠扎在了张辽的左肩膀上。
张辽闷哼一声,紫面变得苍白。
“文远!”郝萌、宋宪联袂而来,将张辽护在身后。
“你们这是何故?”张辽忍着剧痛,对着郝萌二人怒喊道:“你们走了,谁来抵御雁门攻城!”
谁知郝萌脸色苦涩,难过道:“曹性已经被雁门的黑个子壮汉杀了,城楼四处也被打开了缺口,文远,阳曲已经守不住了!”
张辽闻言,忙向着墙垛那里望去,见密密麻麻的雁门大军涌上来,墙垛上基本已无自家弟兄,顿时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大叫一声,竟然气昏了过去。
“文远!”郝萌二人惊呼一声,忙过去搀扶住张辽。
童贯持着金枪,伫立在原地,没有选择落井下石,而是任由郝萌二人带走张辽。
“呜呜”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中,雁门军发起了全面的进攻。阳曲厚实的城门被推开,无数的雁门士卒举起武器,将城内败退的太原士兵斩杀在地上,大街上尸横遍野,血流不止。阳曲的家家户户紧闭着房门,瑟缩着身体躲在了床板下、或着墙角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