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给她夸上一次,非常之不习惯,李若芒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算不上什么外国人,我们流洲也只是附属国而已,说不定哪天就会给人正式列入中土版图了。”
一想到他的皇室身份,杨止水兴致勃勃地问道:“四哥你将来若是做了皇帝,是不是也要选一处风水好的地方作为国都,就像那个明成祖一样?”
一谈到国事,李若芒便习惯性的严肃起来,缓缓摇头道:“不会的,其实所谓风水、什么厄运,在我看来纯属讹传,人心作怪而已。当权者只要勤修德行、善待百姓,在哪里建都是一样,即便不建都又能如何?只要有黎民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做你的臣子,便可保国运昌盛、永世不灭。不过话说回来,我本人是万万做不得皇帝的,也从未考虑过此事。”
杨止水奇道:“做皇帝多风光啊,干嘛不愿意?四哥你就努力去试试吗。”她突然羞红了脸,低声道:“你若是做了什么国王、皇帝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跟着风光一下了?”
李若芒决定趁早让她彻彻底底死了这份虚荣心,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去试试。其实做了一国之君的确是好处多多,别的先不提,单是后宫佳丽们就能捞着不少,真是让人想想就心动啊。”
杨止水的立场变的比博尔特的瞬间加速度还要快,蹙秀而愠、神色凝重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四哥,这个皇帝你还是不要当了。”跟着又补了一句更狠的:“回杭州要饭都比做皇帝强!”
李若芒开怀大笑道:“说起来,我的仕途原本就是一片黑暗,可遇到你之后更是不必再考虑什么功名利禄了,只求能混个温饱我便心满意足。”
李若芒向店小二询问了古锭山庄的具体位置,对方很热情地为他设计了一条最佳路线。李若芒深表感谢,还打赏了他几文钱。其实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他还是很大方的,在流洲时便是如此,如今古锭山庄就在眼前,又令他不禁有一种家底大增的感觉。
尽管已经将容纳食物的能力拓展到了极限,满桌的酒菜他们也只是吃了三四成,有一些甚至压根就没动过。李若芒小时候曾被雨石弥三强逼着背诵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一诗句,在他看来,对方倒没打算让他知道农民伯伯躬耕不易,而是纯粹想找茬以便于多拿戒尺敲他几下。于是乎,他对于这个汉语发音不怎么标准的老师极为憎恨,却对农民伯伯们很是同情。当下便要来几个食盒,将那几道尚且保留着纯洁之身、出厨房而不染的菜肴装了起来,索性借花献佛,当做送给姐姐的见面礼。
就这样,当李若芒的那些同窗们还在京城里大读圣贤之书时,他却在为传统教育所不齿到极致的秦淮湖畔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逃课行为还在肆无忌惮的继续着,他留学之路与他的仕途比起来,还真说不上来究竟哪个更昏黑黯淡些。
然而就在此刻,京城的政坛正在发生着一件貌似与他无关,实则影响巨大的事:在与归元简的宫廷斗争之中,张未都开始显现疲态、力不从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