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他找了许多年的项链,应该就在她的手中。
原来,它早就物归原主了。
傅靳年勾了勾唇,眼底的复杂情绪化为一片释然和温柔。
那条项链,是他八岁那年,父母带着他去参加楚绵的周岁宴时,母亲亲手给楚绵戴上的。
那是他们两家的定亲信物。
他之所以执着地寻找,原因有两个。
其一,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
其二,那是母亲亲手为他选定的未婚妻准备的礼物,意义非凡。
他对母亲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
在过去的三十二年记忆中,他两岁就和父亲一起被强制带回傅家,时隔六年后再见到母亲时他甚至都忘了她是母亲,只一面,她又消失了,他也再一次把她忘了。
现在,他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正因如此,那份执念才更加深重。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它真正的主人身边。
傅靳年低头,看着楚绵熟睡的侧脸,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心底一片柔软。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
……
温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热烈。
温启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手里拿着报表,声音洪亮地向在座的各位投资人汇报着。
“……自今早我们宣布与诺亚集团达成合作的消息后,温氏的股价在开盘后半小时内,直接涨停!网络上的舆论也呈现一边倒的利好趋势……”
会议桌旁的众人听着,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白萋作为最大的投资人,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
她看向主位上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红唇勾起满意的弧度。
“温总,这次傅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外企的头上来了。”
“傅靳年,再也没办法阻止我们。”
“是啊是啊!”另一个脑满肠肥的投资人立刻附和道:
“我听说诺亚集团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我们的特效药很快就能拿到上市售卖的资格!到时候,咱们可就等着数钱吧!”
“钱还是次要的,”又有人提议,“我觉得,我们应该把‘特效药能让唐宝宝恢复健康’这个消息,作为首要的宣传噱头!你想想,这得是多大的功德啊!到时候,温氏集团在民众心里,那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名利双收,名利双收啊!”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众人纷纷点头,随即看向温砚尘,等待着他的最终决策。
温砚尘一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钢笔。
闻言,他抬起眼,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看向温启,薄唇轻启:“就按他说的去办。”
“是,少主。”
温启恭敬地应下。
上午十点多。
傅靳年推开卧室门,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的便是楚绵还像只小猫一样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是真能睡。
他严重怀疑,她之所以这么瘦,就是因为总睡着,错过了饭点导致的。
傅靳年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连人带被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楚绵在熟悉的怀抱中悠悠转醒,看到是傅靳年,残存的睡意让她懒得思考,干脆伸出双臂挂在他脖子上,由着他把自己抱进了浴室。
“怎么能睡这么久?”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楚绵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可能……这两天太累了。”
傅靳年心想,可不是累么。
和姜槐跑到千里之外的南疆深山,又是爬山又是下水,还跟十几个亡命之徒血拼了一场,能不累才怪。
他将她放在盥洗台前,熟练地帮她挤好牙膏,又拧开水龙头试好水温。
楚绵被他伺候着洗漱完,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忽然开口:“我要洗澡。”
“嗯,”傅靳年应了一声,眼神在她身上流连片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楚绵这才后知后觉地打量四周。
这里,是傅靳年的主卧浴室。
空间很大,黑白灰的冷色调,简约又充满了男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