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缓步走在他身侧,心里熨帖,又忍不住发笑:“刚我还和叶儿说呢,我自个儿归家也是无碍的,她非要陪我等到陈叔才肯离开……难怪那丫头突然改了主意,脸上要笑不笑的,又说什么不打扰我了,敢情是瞧见你了。她一定觉得咱俩黏糊坏了,不想当‘电灯泡’了,才那般形容的。”
沈遇并不知道电灯泡是什么,也不多问,只跟着笑了笑,语气理所当然地道:“咱们新婚燕尔,黏糊一些又何妨?别说叶儿不是外人,便是今日下午,殿下察觉我有些心不在焉,问我在想什么,我也直接说了,是在想你。”
宋玉枝不算那种脸皮薄、经不住事儿的人。
但此时听到沈遇这样说,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耳热,羞恼道:“你怎么能当着殿下,说那样的话?沈遇,你这人真是……真是……”
她“真是”了半晌,实在是没想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破天荒地有些词穷语塞,便啐他是泼皮无赖!
沈遇又是一阵轻笑,笑得宋玉枝都忍不住抬手掐他的胳膊了,他这才告饶道:“我逗夫人的,我是泼皮无赖不假,不介意旁人怎么看我、想我,却也不会跟外人提起咱们夫妻之间的私房事。我下午晌跟二殿下说,我想的是大殿下会不会让人来咱家酒楼闹事。”
他也是个学坏的,私下越来越爱说些浑话逗人!
宋玉枝懒得在街上同他一般见识,又听他说起了大殿下海明,便按捺下羞恼,正色道:“沈遇,还真让你猜中了。”
说着,宋玉枝便压低了嗓音,把晨间那青年和同伙说的话复述给沈遇知道。
“还好咱家准备的充足,各色环节一环扣一环,看客里也有自家人帮腔,最终还是让客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咱家吃食上,那几人便没有得逞。”
沈遇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笑渐渐也淡了。
说到底,和大皇子不对付的是海晏,是他沈遇。
都是男人之间的冲突。
若海明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怎么也不该迁怒到宋玉枝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