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男人,第一个崇拜的对象,通常都是自己的父亲。
而当他成年之后,想要超越的第一个对手,也是自己的父亲。
霍震挺大学毕业之后,就雄心勃勃地想要回到港岛,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一开始,他是不想在父亲的公司上班和帮忙的。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自己做出了成绩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他自己的能力。
但是……
拗不过父亲的权威,他失去了自主权,只能够天天窝在父亲的眼皮底下。
几乎他所有的商业行为,都是在父亲的叮嘱下完成的,压根都没有任何的自主性。
这样的日子,和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每一次,霍震挺好不容易想到一个不错的商业计划时,充满雄心壮志的和父亲商量,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
但是得到的结果,却都是痛斥他好高骛远,没有脚踏实地,总是想着一步登天。
霍震挺心里就特别的不服气,他可是霍英栋的长子呀!
当然要找一些能够一鸣惊人的大项目了,那些路上小摊贩都可以想到和做到的商业计划,自己再去做,即便成功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又能有多少的利润,多少的搞头啊!
所以……
霍震挺就觉得,父亲肯定是一直在刻意打压自己,他就像是狮群里的狮王,压制每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狮王位置的雄性成年雄狮。
尤其是这一次,再一次被父亲否定,霍震挺内心压抑许久的那些怨气,全都一股脑的撒了出来。
“爹地!我一九六八年,从美国的南加州大学毕业以后,原本是想留在美国华尔街创业的。
但是,你喊我回港岛来发展,我听了。
你让我当霍兴业堂置业公司的董事,我也当了。
我就像是你的提线木偶一样,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朝西,我就朝西。
对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奉为圭臬。
我想着,我这样好好表现,努力上进,就一定会得到你的认可。
可是我觉得我错了,即便我做好了充分的计划和方案,但真正摆到你面前之后,依旧被你全盘否定。”
霍震挺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原先那些压在心底,不敢和自己父亲说的话,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你就是怕我超过你,是不是?我在国外学到了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
你不让我实际掌权操作,我学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总说,让我像公司的那些董事叔叔们多多学习。
我向他们学什么呀?他们一个个连大学都没有上过,学他们喝酒吃饭应酬么?还是学他们在办公室上秘书啊?”
“爹地!爹地!你们老了,你们这一代人,就是占了时代的红利。
在港岛还没有完全被开发的时候,抢先一步,把生意做大了而已。
可是,到了现在,企业做大了,就一定要用科学的企业管理方法去治理的。
一定要选贤用能,而不是任人唯亲。
呵呵!再说了,全公司还有比我更亲的么?你也不用我啊?
爹地!请你放手好么?我能行的,我长大了!你的震挺已经都三十多岁了,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啊!”
……
就这样,霍震挺猛倒苦水,霍英栋脸色平静如水,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些话。
然后,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