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期看到他眼里的光，没有理会他，双手穿过他的肋下，提小猫一样把他抱起来，粗暴地掼在肩上。

聆春“呜”了声，左乳擦着金属的骨骼，酥酥麻麻溢了好多水，接着他感到左腿一凉，机器人扒掉了他半截裤子，对着路灯看他的腿。

野狗撕咬出的伤痕化了脓，白皙纤瘦的小腿上留着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像一截纵向生长的鱼骨。

燕期盯着它看了很久，久到聆春以为他又要变着花样欺负自己，开始轻轻地挣扎抗议。

燕期突然问：“你到底哪里值得人家酸了？”

聆春茫然抬起眼。

机器人没再说话，不重但响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扛着他大步往回走，用平板的机械音说：

“回家了。”

第6章 Act 1. 蓝色石斑鱼 06

聆春坐在床上，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

膝上搁着小桌板，他趴在小桌板上写作业。家里的灯是声控的，他写字的声音很轻，小台灯只是微微的亮着。

聆春想快点写完作业，但他没有办法专心，因为机器人就端坐在床尾，神色肃穆地，玩弄着他的左腿。

冷硬的金属贴着他的皮肉，却把他烧得发烫，那道他都快忘记的疤痕此刻又痒了起来，被羽毛一般的视线轻轻地挠。

外城人自然是不可能买得起外伤药的，燕期的手掌覆盖着那只瘦小的脚掌，拇指刮了刮唯一有点肉的脚后跟，在柔软的足心打旋。

聆春叫了声，痒得想要收回腿。

燕期钳住他的脚踝，一本正经地说：“别闹，给你处理伤口。”

仿佛他真的是个顽皮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