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喜一想到过去挨打的经历就发憷,灰溜溜的往外走。
走之前不忘冲莫来东喊,“爸,同样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老这样偏心大哥!”
郑小花提了一个瓦罐回来,正好听到郑三喜的话,呸了一声,“不服气爸偏心,要不你也把他领回去照顾几个月?”
郑三喜跟被狮子撵着走似的,跑得飞快。
开什么玩笑,家里本来就困难,再养一个长期吃药的老人,不得拖垮?
傻子才愿意!
“爸,雪燕煮了姜茶,我给你带了些回来,趁热喝。”郑小花把瓦罐里的姜茶倒出来,一共两碗,一碗给莫来东,一碗给莫进生。
莫来东眼眶发红,一边是从来不计较,觉得养大了就是恩,怎么也得给自己养老的大儿和大儿媳。一边是唯恐避之不及、从来没想过养育之恩、忘恩负义的二儿子和他媳妇。
他知道,这辈子有些愿望实现不了了。
悔不当初,却无可奈何!
莫进生觉得好喝,“再给我来点,雪燕的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不知道自己去?来文叔和根庆几个也在。”
莫来东冲莫进生摆摆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反正平时夫妻俩出去干活,他也是一个人在家,能够生活自理。
莫进生把编制的撮箕也拿下去,手不能停,能多做点是点儿。
郑小花也把毛线针和毛线拿下去,大家都在,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新花样。
夫妻俩刚离开,莫来东起身,拽着拐杖,颤巍巍的往他之前生活的小屋子走去。
分田下户的时候,一些集体财产也被分了,这间房子分给了他。
莫进生没想着要他的东西,里面依旧跟过去一样,唯独床上缺少了被子。
莫来东在床边坐下,生平过往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里播放。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忽发高烧。